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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1页)

沈鹤轩在太和殿内一番陈词,引得众臣议论纷纷。

谁都清楚,朝廷新政乃是为国为民的治政良方,但触动了太多官僚缙绅的利益,从朝廷到地方,所遇尽是阻力。

谁愿意将吃下去的东西轻易吐出来?

故支持沈鹤轩者寥寥,反对之声,却一浪高于一浪。

正在此时,通政司右通政宁修远站了出来,向陈霂奏道:“清丈之后,田亩之数骤增,而籍上人口早已流失,户田二籍混乱失真,说增税害民,也却有实据。”

沈鹤轩冷笑道:“宁大人方才所言不虚,你家在晟京西郊尚有良田三百亩,若是用小弓丈量,自然能多增不少田额。”

宁修远出身外戚,背靠的就是宁王的势力,明眼人都清楚,沈鹤轩得罪谁都不怕,最不该得罪的,就是这个宁王。

宁王与陈霂联合起兵,助他夺得帝位,功劳颇大。天下初定之时,宁王尚有十五万兵马,他自持兵马大权,并未将陈霂放在眼里,就将大军驻在太原,他妹妹如今又在凤位,陈霂也奈何他不得。

面对宁修远的挑衅,沈鹤轩也不甘示弱:“正是因为赋役不均,人口流徙,官府才想尽办法隐匿赋税,若非新政早推行了几年,朝廷哪里还有银子去辽北打仗?户部为筹措军费,恨不得一块银子分成八瓣,后宫里花银子都得撙节裁剪,这些宁大人就不说了?”

沈鹤轩伶牙俐齿,宁修远不过是仗着在外戚势力在朝中为官的庸臣,沈鹤轩的接连发难,让他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沈鹤轩还要再说,陈霂挑起玉旒,朝他摇了摇头。

“今日时辰不早了,新政之事改日再议罢。”

丹樨之上天子声音疲惫,纷乱的朝堂只能暂且偃旗息鼓,随着掌印太监王钦一声“退朝”四散而去。

入夜之后,陈霂将众人都遣散了出去,偌大的乾清宫只有他一人喝着闷酒。

他心中烦闷,眼下朝廷边患危机暂时解除,但收复辽北后,朝廷要派兵驻军,添兵设饷,又是一项巨大的开支。

前几日吏部尚书上来折子,说眼下太仓仅剩存银一百三十万两,而朝廷需要应支边饷,补发例银,官军的俸银总共就要五百多万两银子。

这钱从哪出?

各种税收,加派,余盐贩卖加起来也不够,除非再想办法向百姓搜刮。

痹政难除,不是因为朝廷没有除旧布新的良策干臣,而是阻力太大。而新政施行的最大障碍,还要属宁王一派的势力。

他仗着外戚的身份,军权在手,又有从龙之功,对朝廷政令向来是阳奉阴违,因他们在太原还有十数万军队驻扎,赵煦便欲效法封野,也想将太原府立为国中之国,将军政税法都控制在自己手里。

思及此事,陈霂不由得心中慨叹,他与沈鹤轩等人要施行新政,怕是前途多舛啊!

陈霂在灯下自斟自饮着,这时宫门微启,孙末探了探头,犹豫着走入殿内,来到陈霂身前,弓着身子,小声说道:“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孙末刚说完,也不等人通报,皇后的仪仗已经进到乾清宫大门内。

她今夜着了一身大红色凤凰委地长袍,长发高耸,凤眸微吊,除了容貌寡淡些,倒确有统御六宫,母仪天下的气质。

“夜深风寒,皇后怎么这个时候来了?”陈霂斜靠在软枕上,并未抬头看她。

“今日是初一,陛下本该在坤宁宫留宿,方才我派人问过孙公公,才知陛下喝醉了,臣妾不放心,故过来看看。”

赵皇后口中说着关怀之语,但语气神色却未有半分关心之态,她与陈霂本就感情淡薄,陈霂登基称帝后,夫妻二人更是离心。

“朕今日醉了,就在这儿歇下,皇后有事不妨直说。”

“今日朝堂上的事,臣妾已经知晓。”陈皇后神情倨傲,对陈霂不见恭谨之态,“当日陛下领兵出云南,攻克永州时,乃至后来连克蜀地、长安等数座城池,全赖宁王支持,若非他将祖上数代累积悉数相赠,怕是未有后来陛下问鼎天下的转机。”

赵皇后例数着宁王功绩,陈霂打着哈欠,强忍着困意,对她这样的说辞已经感到厌烦。

每当有人将矛头对准宁王,她都要在自己面前细数她兄长当日之功,似是将他视为忘恩负义之辈般看待。

“朕能登庸,宁王当居首功,你说的不假,所以……”

“所以,宁王功勋卓着,对您忠心耿耿,陛下不当听信沈鹤轩等人的一面之词。”陈皇后抢先说着,她倒是十分坦白,方才陈词所为乃是更早时,沈鹤轩弹劾宁王不遵新政,隐瞒土地之事。

“朕知道了,自当会对此事多番考量,不会对任何人偏听偏信。”陈霂劳累了一日,已经在下逐客令。

“可是,陛下……”

“孙末,更深霜重,送皇后回宫。对了,将我那件墨狐披风给皇后披上。”

“陛下……”

陈霂的耐心已经耗尽,不免加重了语气:“我朝律法,后宫不可干政,皇后心系天下,但也还是不要僭越的好。”

陈霂不给她面子,让一贯强势的陈皇后有些难堪,她悻悻然地拜别陈霂,领着一众侍女离宫而去。

陈皇后走了,被她方才一闹,陈霂酒也醒了,只是头疼的厉害。

孙末伺候陈霂年头长了,看出陈霂心烦,端了醒酒汤过来,让他喝下。

“孙末,去传付湛清来乾清宫,朕有事找他。”

孙末略觉不妥:“陛下,夜已深了,宫门就快要关了,这时候叫付大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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