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
诸伏景光轻声喊著他的名字。
跟著走到门口的工藤新一停下瞭脚步。
zero。
原来,他的名字叫zero。
他本来也想进去的,与这个陌生又熟悉的人好好告别一下。
但裡面的氛围让他止住瞭脚步。
他又缓缓退瞭出去。
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却是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们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瞭面前的人身上。
“zero,快别闹瞭。”
诸伏景光的手有些颤抖,却还是不信邪地去触碰他的鼻翼。
没有呼吸。
他不相信地又去触碰他的颈动脉……安安静静。
如此可怕,这是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生平第一次这么痛恨这份安静。
眼泪悬在眼眶中,却固执地不愿意掉落,仿佛掉落瞭,就好像承认瞭什么。
他抓著降谷零犹带温热的手,脑中纷纷杂杂,全是与他的回忆。
从他们幼年时相遇,人生中有超过23的时光是与对方在一起的度过的,就算是毕业后,曾经下定决心要为这个国傢、为人民做出一番牺牲,背著他去培训、去学习做一个合格的卧底,做好瞭一辈子可能再也见不到面的心理准备……偏偏命运怜惜他,他们终究又在组织裡重逢,成为瞭搭档。
他们是最亲密的搭档,是最信任的挚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
20多年……人生中又有几个20多年?
这个在不知不觉中占据瞭他大半时光的人,他一直以为会跟他们一直一直走下去,直到白发苍苍,还能彼此笑话对方牙齿掉落的人,却这么突然的、仓促又决绝的,抽身离开瞭。
他要怎么接受?
要怎么接受自己在往后的馀生中,再也没有这个人的陪伴?
诸伏景光茫然无措。
“zero……”你好狠的心。
你怎么能就这么留下我,留下我们几个人,独自一个人离开?
明明是大傢一起写的遗书,我们几个都好好的,偏偏隻有你……隻有你!
萩原研二居高临下地盯著沉睡著的降谷零,紫色的瞳孔微微闪著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他一把抓住瞭诸伏景光的手。
“hiro。”
“……”诸伏景光茫然抬头,眼中却毫无焦距,仿佛隻留瞭一具躯体在这裡。
“药呢?”萩原研二紧紧抓著诸伏景光的手,甚至因为某个念头,手裡的力气变得越发大,“那个药呢?!”
……药?这个词在诸伏景光的脑海中转悠瞭一圈又一圈,也许是事关幼驯染,原本有些迷离的思绪在某一个忽然就清醒瞭。
他猝然惊醒,双目发亮:“对!药!”
他盯著浑然没有瞭气息的降谷零,在某一瞬间,眼前的这一幕仿佛与记忆中的某一个画面重迭在瞭一起。
是瞭,是瞭。
他怎么忘瞭,还有那个药……
事已至此,不如赌一把。
难道还会有比现在更坏的结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