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绪宁被迫眯起眼睛:“哪里都想。”
觉察到腰间的凉意,她猛地按住了男人游移的手,反应过来:“……但就是不想在车里。”
看起来像是个陷阱。
不确定。
所以不能乱踩。
阮绪宁下意识睨了眼司机所在的方向,视线却被前后排之间的雾化玻璃阻隔——某次坐车时听柴飞嘀咕过,这样一块隔断价格高达三百万,阮绪宁吃惊不已,也直观感受到了自己家与贺家的财富悬殊。
总而言之,这里私密性极佳。
如果贺敬珩当真想在车里做点什么,好像也……
不行。不行。
她甩甩脑袋,忽地听见贺敬珩的轻嗤。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掐着她的腰:“我看起来就那么饿?”
饿?
恍然明白他是在指代什么,阮绪宁涨红了脸,故意激他:“谁知道呢?那些新闻报道里不是都在说,贺敬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贺敬珩捏着她的唇瓣:“挑衅是吧?”
阮氏小钢板很硬气地哼哼了两声。
贺敬珩更嚣张:“你应该知道的,我这个人——越被挑衅,就越来劲,要不,我这就让柴飞找个隐秘的地方把车停下?”
唯恐他来真的,阮绪宁动了动眸子,投降一般,发出拖长尾音的求饶声。
贺敬珩这才松开她:“那,回家管饱不?”
阮绪宁迟疑着点点头。
羞愤交加,又握紧拳头捶了他几下。
贺敬珩故作痛苦地捂住胸口,哑着嗓子:“……刚才就应该告诉那些记者,有家暴倾向的,分明是贺太太。”
许久没有过这般轻松自在的时刻。
两人相视一眼,握紧彼此的手,接连低笑出声。
笑够了,贺敬珩才想起来去看震动多时的手机:是程知凡在群聊“接着奏乐接着(5)”里公开了贺名奎与贺礼文断绝父子关系的消息。
程知凡:终于搞走了那个老逼登,普天同庆。
刘绍宴:普天同庆。
艾荣:普天同庆。
周岑:普天同庆。
与贺敬珩猜得差不多,确实是程总私下请来了贺名奎主持公道,怪不得程知凡能第一时间得知“官方消息”。
他们在群里聊了些有的没的,甚至开始提前安排周岑下一次回洛州的活动,最后却以刘绍宴和艾荣因“谁来邀请谭晴”的争执而告终……
贺敬珩并没有冒泡。
他平静地将手机放到一边,后背紧贴着皮质座垫,抬高下巴,微微一笑:“普天同庆啊。”
那不是疲态。
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阮绪宁换了个姿势,紧紧依偎着他,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闷闷的男声:“过几天陪我去趟宜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