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脸上了一样。
江老二认为这种忽然扑上来替天行道的贵公子,个个都是菩萨心肠……而对恶人们来说,菩萨心肠好哇,菩萨心肠弱点多哇!于是他十分无耻地冲着大橘下手,要逼出花满楼的破绽,结果惨遭制裁。
与此同时,同样惨遭制裁的还有江老三,他选的软柿子是秦蔻。
这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
一点红本就因为不想让秦蔻近距离接触江湖械斗而隐隐烦躁,而这江老三呢,着实是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他似乎只看到了不会武功的秦蔻,认为自己有机可乘,却完全没想过,这个黑衣人——这个腰间别着一柄黑皮剑鞘的长剑的黑衣人,究竟为什么会与她寸步不离。
刹那之间,江老三就对上了一双极其可怕的眼睛。
正午的阳光之下,老树的罅隙内,有点点光斑洒下,姑苏的秋天并不寒冷,天气让人觉得很是惬意。
然而江老三一对上这双眼睛,整个人却好似如同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一样,遍体生寒。
这人的皮肤极白,简直就好似死人一样,而他那双锐利而漆黑的眼睛,此刻也好似在瞧着死人一样,尖锐、精亮、恶毒、冷酷,好似毒蛇即将露出毒牙,更好似一头烦躁的、早在等待发泄出口的黑豹!
江老三忽然觉得不妙。
然而厉咤声已出,剑光也已现出,此刻收剑,已然成了不可能。
而一点红的剑光也已如匹练一般袭来。
这是
一道黑色的匹练,漆黑无光,甚至没有剑锋……等等,没有剑锋?
江老三这才发现,原来这个一身黑色劲装的剑手,居然根本没有拔剑,他这是直接在用黑皮剑鞘来刺出这一剑的。
菩……菩萨啊!
江老三心头狂喜,只觉得自己实在是以貌取人了,谁说眼神凶恶的不是菩萨了?这人下手也太有分有寸了,简直就是个活菩萨啊!!
面对活菩萨,那要怎么办呢?
自然是趁着他有底线,自己开始疯狂无下限啊!
江老三面上露出狞笑,丝毫不以为怵,他的剑光如一泓秋水,一道闪电,也已直冲那活菩萨的胸膛而去!
他只想着要这柄长剑如破开一块洁白的脂膏一样,破开他的胸膛,令肌肉被剑锋毫无阻力的切断,这样的话,这个英俊、冷酷的黑衣剑手,想必会露出一种极能取悦人的痛苦神色吧!
他脸上的肌肉会不受控制的发抖,他的额角也一定会不受控制沁出豆大的冷汗,被切断的肌肉会翻开,会抽搐,但既然选择了做活菩萨,那就等着死吧,等着被血槽放干血而死!
然后,江老三就看见这这个黑衣活菩萨露出了一个比他还狰狞的笑容。
他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时,他那又快、又毒的一剑已被轻飘飘的躲开,与此同时,这黑衣剑手已“唰唰唰”出了三剑,黑皮剑鞘不是金属,不会反光,但江老三却恍惚之间看到了飞舞的剑光。
这人出
剑的速度,比他还要快上许多!
他出剑的姿势,也是那么的奇特,江老三这辈子从来就没见过这样出剑的人。他自手肘以下的部位,竟似是完全没有动,只似是以手腕的力量把剑刺出来的,他似乎是个很喜欢省力的人,也是一个对力道的控制非常炉火纯青的大师。
他似乎是连一点力气都不肯多出的。
但不知怎么地,江老三就觉得,他的剑法、他的武功、还有他对招式的理解,都比他们力拔千钧的大哥要好得多……
事实也的确如此,江老三意识道事情不对劲的时候,是他结结实实受了那三“剑”的时候。
那不是剑招,那是判官笔的招数。
一点红曾与姬冰雁在沙漠之中决斗,从清晨打到了正午,整整两个时辰,姬冰雁的趁手兵器,正是一对精钢判官笔。
他就是在那个时候学会判官笔认穴打穴的功夫的。
剑不是剑,只是剑鞘,江老三不至于被切开肌肉,但那一刹那,他只觉得一股毒辣、狰狞的内劲,已顺着剑鞘的顶端被刺进他的身体。
那是三个穴道,但又不至于是三个致命的穴道,一种如同万蚁啃噬般的酸痛自穴道迅速扩算开来,令江老三痛呼出声,额角已渗出了黄豆大小的冷汗!
此时此刻,江老三才惊恐的意识到,这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活菩萨,他不拔剑,并非是因为讲原则、惜人命,是因为他要好好地将他折磨一番!!
他
竟沦为了此人发泄怒火与玩弄的对象!
江老三嚎哭一声,转身欲逃,却完全忘记了,武林中人最忌讳的一点,就是用自己的背对着敌人,几乎没有人会用自己的背对着敌人。
一点红冷笑一声。
他不拔剑,并不是因为他不想,而是因为秦蔻在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