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阳葵面红耳赤地启齿:“你能再对我说你爱我吗?”
稻崎露敏似有非无地流露出笑意,没有说话。
日向阳葵想了想,跨回去,整理起竹冢未千佳做枕头的外套的形状来,她扯出两条袖子来,一条把竹冢未千佳闭着的眼睛蒙住,另一条用来挡耳朵。
她做完才又过来,弯着腰抱住稻崎露敏,低下的脸庞紧贴微仰的侧颊,下巴靠着脖颈。
冰凉的肌肤接触地片刻间便生出暖意。
稻崎露敏感觉日向阳葵身上的改变,小腹微妙地隆起。她太单薄,稍微的变化便更加明显。
他不说,她也不说话。
沉默的占有与被占有、压迫与被压迫。
反正就是要等到稻崎露敏说了日向阳葵想听的话,她才会满意地换姿势,坦然地亲吻他的嘴唇。
尽管害羞依然笼罩着日向阳葵的躯体。
日向阳葵不觉得自己是在逼迫稻崎露敏说爱她最爱她只爱她。
“阳葵呢?”
等稻崎露敏反问,日向阳葵就用双手蒙住脸,抵在他身上,什么也遮不住,什么也不说,任凭赧红从指缝偷跑。
他重复质问,然后又提问:“死之前的心愿有吗?”
稻崎露敏掐着日向阳葵的腰往怀里压,她便顺势骑在他腿上,面对面的姿势。
如果非要回答的话。
“露敏,”日向阳葵说,“我想要爱。”
稻崎露敏不理解这是哪个问题的答案。
抱歉
“露敏,”日向阳葵问,“你愿意向你的神宣誓你爱我吗?”
窗外,每一滴雨都反射着濛濛的月光,汇集得多了,夜晚也便亮了起来。
最起码日向阳葵能透过雨的寒光看见稻崎露敏的表情。太冷了,太漠然了,呼出的气化作模糊的水汽,他微垂眼,身体向前倾斜,额头抵住她。
这下日向阳葵什么也看不清了,视线里只有黑乎乎好似心跳般地颤动,是他们睫毛交织在一起引发的战栗。
……
日向阳葵解开外套袖子的时候,发现蒙在下面的竹冢未千佳睁着亮亮的眼。
她尴尬地抿着嘴角微笑。
“不好意思……”
竹冢未千佳转身,脑袋从迭起的外套枕头滚到地面垫着的睡袋上。她的身体看起来恢复了大半,日向阳葵捡起外套抖了抖,也没套上。她戳了戳竹冢未千佳,让她起来钻进睡袋里,雨天的夜晚还是太冷了。
竹冢未千佳好像没听见。
日向阳葵于是俯身,外套搭在手臂上,面颊贴着她耳朵轻声再说了一遍,手掌半捧半贴着她的头顶。
“别碰我。”竹冢未千佳说。
她蜷缩起身体,与日向阳葵的碰触扯开距离。
刚刚和人干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日向阳葵心中很有鬼,也不敢再接触对方,默默把自己手臂搭着的外套展开,盖在竹冢未千佳身上给她保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