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弥漫着温暖的水汽,凌弈站在镜子前,手中拿着吹风机,刚准备按下开关,看了眼靠在门框上一脸愁容的某人:&ldo;怎么了?&rdo;
&ldo;就是烦,感觉这个案子到现在一点头绪都没。&rdo;董昱肩上还搭着睡衣:&ldo;忙活了一天,除了知道是死因之外,什么都没结果。&rdo;
凌弈把手里的吹风机放下,回来的时候在车上,也大概听董昱说了些关于这个案子的情况,其实死亡时间这点他在现场的时候就已经知晓无法判定了。
心头血的提取,检测,已经是这具焦尸身上唯一能给予的线索了。
&ldo;其实这个凶手心思挺缜密的。&rdo;凌弈说:&ldo;他知道伪装成交通事故又把车子开到远离第一案发现场的地方,还有发动机号。&rdo;
董昱&lso;嗯&rso;了声,把肩上的睡衣随手放在架子上,拿起洗手池的吹风机打开说:&ldo;不想了,明天一早等dna那边结果吧,虽然我觉得那个小丫头不太具备作案条件和动机。但也要找到证据证明才行。&rdo;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吹风机被打开发出&lso;嗡嗡&rso;声。
凌弈透过镜子看到董昱的动作猛然转身:&ldo;不用,我自己吹就行!&rdo;
&ldo;怎么,觉得我技术不行?我可比楼下一百块钱洗剪吹一次的托尼老师技术好多了!&rdo;董昱说着就要抬手给凌弈吹头发。
&ldo;不是,反正我自己来就行。&rdo;凌弈慌张拒绝,就要去抢夺吹风机、
董昱眼疾手快高高举起:&ldo;我就不给。&rdo;
&ldo;别闹了,给我嘛!&rdo;
虽然凌弈身高也不矮,但是面对董昱还是有些差距,脚步刚向前移动,准备抬手去够的时候,即将触碰到的瞬间。
董昱却突然抬起另一只手,将他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瞬间浴室里安静的只能听见吹风机嗡嗡的声音,二人此刻距离近的连一张纸都难以赛进,彼此都能在瞳孔里看到对面的影子。
&ldo;我&rdo;凌弈垂下头:&lso;我自己来就行了,不太习惯别人给我吹头发这件事情。&rso;
董昱看着湿漉漉乌黑的发顶,把吹风机关掉,柔声问:
&ldo;在你心里,我是&39;别人&39;吗?&rdo;
问题抛出后,凌弈身体都是僵硬的,不自然的往后准备移动,但下一瞬就被更加用力的按回了董昱的怀里。
&ldo;问你话呢,我是&lso;别人&rso;吗?&rdo;董昱不依不饶的在他耳边小声说着。
凌弈把脸埋在董昱的肩膀不说话。
董昱微不可察的吞咽了下口水,但依旧无法平复自己频率有些加快的心跳,胸腔起伏着,用有些微颤的语调说:&ldo;我知道答案了,回答真好,不过&rdo;
&ldo;不过什么?&rdo;凌弈闷声问。
董昱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用力呼了一口气:&ldo;等我几秒钟,我调整下心情,还有咳咳&rdo;
&ldo;你!&rdo;凌弈眉头微蹙,别过头。
董昱坏笑说:&ldo;这不能怪我吧,我那么喜欢你,又年轻气盛的,这不是很正常的身体反应?&rdo;
&ldo;出去,出去!我自己吹头发,不需要你帮我!&rdo;凌弈说着就要把这人推出去:&ldo;还有,你去客卧洗澡,为什么要来我这里!&rdo;
&ldo;唉唉唉!&rdo;
嘭的一声把董昱的抱怨声隔绝开来,差点夹到自己鼻子,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体,又看着紧闭的浴室大门:&ldo;不是!我衣服还在里面呢,我去别客浴洗澡也要衣服啊!&rdo;
半响后,凌弈才打开门手里还拿着睡衣,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外的人:&ldo;给。&rdo;
&ldo;谢‐‐&rdo;字还没有完全落地,董昱直接就挤了进去,然后啪嗒把门反锁:&ldo;嘿嘿,看!我又进来了!&rdo;
&ldo;&rdo;
&ldo;这里可不是厨房,也不是解剖室,你别这样盯着我,可没刀给你。&rdo;董昱笑嘻嘻说:&ldo;就让我帮你吧,不然我就不出哎!怎么又踩人!&rdo;
&ldo;你这个人怎么那么&rdo;凌弈硬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但眼神很清楚的写着不太友好的几个形容词。
&ldo;不讲理!耍赖皮!臭不要脸!&rdo;董昱解读出那表情的意思后,旋即自豪的一昂头:&ldo;对不?&rdo;
凌弈彻底被这人打败了,索性放弃拒绝:&ldo;给给给。&rdo;把吹风机塞进董昱怀里:&ldo;但是不用帮我吹干后面的头发,前面的就行了。&rdo;
&ldo;啊?为啥,这还分区啊?&rdo;董昱疑惑的看着对面的人:&ldo;正常不应该是背过身吗?&rdo;
伴随着嗡嗡的吹风机声音,凌弈的声音夹杂着噪音:&ldo;不是我后面&rdo;
&ldo;什么?听不清!&rdo;
凌弈动作有些不自然抬手准备抚摸脖颈上的那道伤疤,手臂停在半空中,看着董昱近在咫尺的面容,自己额前的头发还在被他吹拂着。
这道伤疤对于凌弈而言是那么多年都无法释怀的存在。
即使早就愈合了,甚至按照现在的医学技术,祛疤手术能轻轻松松的抹掉,他也不愿去让它消失。
而凌弈也没打算让董昱现在就知道这件事情。
凌弈盯着对面的人,视线在他俊秀的眉眼轮廓、微微上扬的嘴角上游移,少顷,嘴唇微启想开口说&lso;就这样,后面我自己来就行了。&rso;
可还未等话说出,嘴角就被温热的、柔软的东西触碰了,只是短短的一秒,却足以让凌弈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全部冲散了,仿佛伴随着发梢被吹落的水滴都消失殆尽了。
&ldo;没忍住,你这样盯着我看,我哪里能忍得住?&rdo;
董昱把吹风机关掉:&ldo;再说了,你刚嘴巴一张一合的,我以为你要亲亲呢。&rdo;
&ldo;我!&rdo;凌弈狡辩道:&ldo;我那是有话要说,哪里是要你亲我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