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礼貌地目送唐良生的背影,觉得,其实唐良生这么多年好像也没变啊,还是跟以前上学那会一样,有点善良,但又有点刻板。
俞淅以前觉得跟随环境时间变化的人太聪明太难得了,现在看来,其实能一直保持不变的人才是难得的。
“舍不得就去追。”
一道刻薄而又愠怒的声音不大不小地从耳后方传来。
俞淅被硬拽过神,回头望向他,“啊?什么?”
邰御眼神要多冷有多冷,“我说你舍不得就去追他,干站着干什么?”
俞淅扬了扬嘴角,平淡如水的语调:“我确实舍不得。”
空气中的冷气似乎都变本加厉为冰碴,凝结团聚在一起,大块大块砸下来。
邰御静静盯她几秒,眼睛里刚才的冷都结为霜,转身拉开车门。
“所以我追来了啊。”
邰御手上动作顿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俞淅走过来,手环住他腰,脸贴着他后背,耳语般呢喃:“我舍不得你,所以就追过来了啊。”
她的怀抱并不暖,就只是一个什么东西盖过来了一样,甚至连起伏的呼吸,都因为衣服穿得多而被盖住。
可这一切还是不一样,因为是她,而不一样。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
“你用不着说这样违心的话。”他说。
“你也用不着说这样违心的话。”俞淅回。
邰御又是一噎。
“松手。”他语气生硬。
俞淅一下就松开了,还事不关己地打趣他:“我也没抱很紧嘛,你但凡用一点力就能挣开了,你自己傻站着不动给我抱关我什么事?”
邰御拉开车门上车,选择无视她。
回去的路途开得格外顺利,几乎没什么停车和颠簸,车内暖气又开得足,俞淅舒舒服服地睡了个回笼觉。
车逼近旅馆,她还没醒。
邰御原本还怀疑她是不是故意装睡骗他抱她上山,但没想到车刚停稳熄火,她就醒过来了。
她眼睛里有一点点迷蒙,但不多。
两人解安全带下车,沿着石子路进旅馆。
走着走着,俞淅猝不及防地开口:“你刚才是不是以为我装睡呢?”
邰御步伐慢了半拍,没说话。
“然后骗你抱我上去。”俞淅接着说。
邰御还是不说话。
俞淅又接着补充:“最后趁你把我放在床上时扯着你的衣领往我身上带。”
邰御急了:“停啊,没想那么远啊。”
俞淅撇嘴偷笑,“那就是前面的都想到了。”
邰御速度加快,甩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