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虞泽洲驴头不对马尾的话,楚同舟脸上的神情波澜起伏,时而凝重时而恍惚。
“我何时自作多情了?王爷,你莫不是失心疯——”
‘疯’字说到一半,楚同舟猛然听到来自裴斯觉的呼救声。
“楚大人,救命。”
楚同舟回头时,看到的就是裴斯觉被人拿着刀架在脖子上的画面。
裴斯觉明明刀架脖颈,可从他那张平淡的脸上还真是看不出什么危机感。
楚同舟甚至怀疑刚才的求救声是不是从裴斯觉的嘴里吐出来的。
挟持裴斯觉的人要比裴斯觉歇斯底里多了。
他拿了两把刀,一把抵着裴斯觉的脖子,一把对着众人。
“都不许动!再动一下我就杀了他!”
楚同舟明晃晃往前一跨,原因很简单,他想把躲到虞泽洲身后的宋崖词拽出来。
楚同舟摆明了不想管这件事,耐不住楚二跟楚三被牵连进去了。
楚二面色惨白,拦住了楚同舟。
“哥!这人是我新请来的门客!”
楚三也跟着慌张,“哥,让锦衣卫出手吧!今日若是裴大人受了伤,我跟二哥就没有活路了……”
楚同舟看了眼不争气的两个弟弟,“谁让你们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楚二把头低得很深。
什么叫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这个姓高的门客来到他这边后一直很安分。
今日若不是遇到了裴斯觉跟楚同舟,又受了裴斯觉的刺激,怎么可能当众挟持裴斯觉,惹来这么大的祸事?
还不是自找的?!
可楚二心中有再多不甘,还是要老老实实求助楚同舟。
“哥,您就帮我这一次——”
由不得楚同舟犹豫了,挟持裴斯觉的人的情绪彻底失控,裴斯觉的脖颈已经见血了。
白色的领口被染红,看上去触目惊心。
裴斯觉到底是朝廷命官,虞泽洲这时也不能袖手旁观了。
“你先把人放下,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商量,本王答应,无论如何都会留你一命!”
姓高的门客冷笑,“留我一命?去岁大荒,我豁出脸做些苟且的营生养活家人,却被狗官抓进狱中。
妻儿老小没了我养活只能流落到这山上做山匪,可你们不罚狗官罚山匪。我在这山上找了三天三夜,都找不齐亲人的尸!
今日,我就要拉着你们一起陪葬!弟兄们,出来吧!”
话音刚落,一群穿着破衣烂衫的人冲了出来。
这些人怨气冲天,显然是要玉石俱焚了!
霎时间,楚同舟、宋云山、裴斯觉跟虞泽洲的人也顾不上什么分歧了。
几方人马混战在一起,刀光剑影交错。
嘶吼声、惨叫声混合在一起,这片不久前还满载欢声笑语的地方已然变成了地府……
虞泽洲抽出长剑挡下身前的攻击后本想回头问一问小侍卫是做什么吃的,没看到山匪都要砍到他心窝子上了,为什么还不动弹。
回头后,傻眼了。
人呢?!!
混战与密林遮掩了宋崖词的行踪。
看着不远处的山脚,陈雪啖道:“睚眦公子,我只能送你到山下了。”
“啊,已经很好了,今日多谢你!你可以留个地址,回头我送你些——”
陈雪啖立时反驳,“不用!我帮公子是天经地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