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3天里,只要不加班,米斯达都会掐着点从passione直接奔向超市,采购足量的新鲜食材,回家就怼在灶台前撩起袖子疯狂做饭。
什么香做什么,红酒炖牛肉,番茄奶酪炖菜,辛香料十足的海鲜杂烩……
但4楼依然没有动静。
米斯达气鼓鼓地把那些无人欣赏的美食一盘盘塞进冰箱的时候只觉得委屈:
是不喜欢这几道菜还是怎么的?凭什么!楼上那人凭什么还不跳下来啊!
在他把厨余垃圾带下楼的时候,刚好遇上了5楼的男孩正在将一箱又一箱的酒水从卡车上往公寓门口搬。
米斯达顿时来了精神,飞速扔掉了垃圾后状似漫不经心地回过头来顺势搭了把手,并搭话:
“又在给4楼进货吗?”
男孩看到救星般感激地看向南意邻居,回答说是。
米斯达低头去看那几个撂在脚边的沉重纸箱,从平价的啤酒到昂贵的洋酒……什么都有,让他想起那间灰扑扑的工作室里堆叠在墙角的酒瓶们。
好嘛,现在他对4楼的女士了解又多了一点:
很显然,艺术家还是个酒鬼。
“通常不会需要那么多酒,”
男孩擦拭额角的汗水,叹一口气,透露出饱含善意的担忧,也透露出和4楼相关的更多讯息:
“应该是最近创作不太顺利的关系。”
米斯达想起那副以他为模特的画作,暗自期望那还是不要顺利来的好。
嘴上却装模作样的惋惜:
“那还真是怪苦恼的。所以……所以她从不出门是吗?”
“很少吧。偶尔,偶尔她也会出门,应该是社交那一类的事。但大多还是别人上门拜访她。”
“那还挺少见的,不是吗?”
米斯达尽力让对话自然地进行下去——发表一些自己的看法:
“艺术家嘛,我总以为这样的人会时长在外面……采风什么的,寻找灵感。像她这样整天闷在屋里,能捣鼓出什么呢。”
男孩正要按下电梯键,听到这话忽然语气崇敬又着急地替他的主顾辩解道:
“不是那样的,米斯达先生,夫人是位很了不起的人。她……她是与众不同的。”
借着等电梯的工夫,男孩向热心的南意邻居简短介绍了4楼艺术家的来历。
她不是本地人,甚至不是意大利人,生于西班牙某个皇室分支的贵族家庭,是个天才,14岁学完了大学课程,15岁时离家来到意大利罗马,18岁时成名作在当时不景气的经济背景下于拍卖行卖出天价而一举成名。拿了钱,她没有继续投身艺术,反倒是花了4年时间周游了世界,最终回到了那不勒斯,买下了这栋公寓的4楼,从此开始了不见天日的穴居闭门创作……
“除了成名作,她也有不少其他闻名遐迩的作品,前两年还上过杂志访谈……只不过最近两年似乎不是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