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都是在生活里无数次后悔又无数次妥协吗?”安妮笑说:“但自从我养育了你的母亲,而现在你在我身边后,我就不会后悔了,反倒觉得这种人生,很美满。”
兰濯风淡笑,拿起杯子喝了口水:“或许当时你妥协只是没有你爱的人,如果当时有你爱的人或许就不是妥协了,而是对抗。”
人生不能一直在妥协,更不能一直在后悔。
安妮被兰濯风的问题问卡壳了,半晌后才说:“难道你现在有爱的人?”
兰濯风端着水杯抿了口,水光倒映,掩盖住他的眼眸。
“不管有没有,我想和你说,Keith,在兰家,你别无选择。”安妮说,然后伸出手:“借你的火柴盒一用。”
兰濯风拿出火柴盒,递给了安妮,她倒是一针见血,就算有没有又能如何?兰家的哪个后生,不都是听从长辈的安排。
有也只不过是多了对抗罢了。
安妮戳燃火柴,准备点到蜡烛上时,兰濯风看见了蛋糕上的葡语
——ParabénsaoSr。Keith,26anos。Esperoqueaos26anos,vocêpossaalcan?araliberdadequedeseja。
他伸出手挡住了安妮点蜡烛的举动,似不经意,似随口问:“安妮,这个蛋糕,是谁做的?”除了她,他想不起谁还会称呼他为Keith先生。
安妮很爽快的说:“我还以为你要吃进去了才会知道,没想到那么快被你发现了,是我请孟浔做的,她在你来之前离开了。”
“她怎么知道我生日?”
“你怎么变笨了?”
当然是安妮托她帮忙做蛋糕顺便知道了。
兰濯风敛眸,目光落到那行字上。
“ParabénsaoSr。Keith,26anos。Esperoqueaos26anos,vocêpossaalcan?araliberdadequedeseja,”这句话从兰濯风的口中说出来,多了几分葡萄牙人语法里的温柔和浪漫,他不明显,十分漫不经心的问:“这是她写的,还是你让她写的?”
“当然是她写的。她的葡语进步不少,哦对了,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读一句西班牙的谚语:Avidalivreétodaaminhaambi??o,或许她看出了你对自由的向往。”安妮把蜡烛点燃,说:“好了,你可以许愿了。”
蜡烛被安妮点燃。
兰濯风闭上眼眸。
Avidalivreétodaaminhaambi??o
——自由一生,是我全部的野心。
ParabénsaoSr。Keith,26anos。Esperoqueaos26anos,vocêpossaalcan?araliberdadequedeseja
——祝Keith先生26岁生日快乐,希望在26岁里,你能够实现你想要的自由。
兰濯风睁开双眸。
蛋糕是安妮托帮的,但这行字是她写的,兰濯风知道她的用意。
-
从安妮花园回到宿舍后已经是八点了。
她胃口不大,因为在安妮那里吃了一点零食,所以胃胀胀的,晚上也没事于是便拿出葡语书看,里面很多汉字标注的重点,都省去她去花费时间搜索。
所以她短短的一周内已经把一整本看完了。
合上书本时,已经是夜晚的九点半,她去到了公用的厨房里,拿泡面碗给自己煮了一碗面,飘了几根绿油油的青菜,窝了一个鸡蛋,香气四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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