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只能是他。”宋思衡用手撑住桌边,“你周末过去的时候,他提到过杨晓北吗?”
“没有。”李恪先是摇头,然后想起了什么,“但他说到过你。”
“他说什么?”
李恪短暂地回忆了下:“他说,你们都没错,错的是他。。。。。。”
宋思衡一下愣住了。
话音刚落,李恪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手僵在桌面一动未动。然后,他哗地拉开了抽屉,取出了那个快递盒子,而后从桌边找到一把美工刀,将盒子拆开。
快递纸盒里的东西很少,最上面是一个银色的长条眼镜盒,下面摞着两本笔记本。
李恪拿出那个眼镜盒,小心地打开一看,先是盖着一块米白色的绒布,拨开绒布,下面躺着一副窄边镜框的眼镜。
这副眼镜李恪再熟悉不过,它曾经无数次地出现在那人的鼻梁之上。李恪的手指不自主地有些颤抖。
眼镜盒下面,是一本墨绿色封皮的厚笔记本,李恪取出了那个本子。翻开扉页后,上面写了两个字:宋钦。
而这本笔记本的下面,还有一本牛皮纸封面的老笔记本,纸张很薄,看起来有很长的年头了。封皮磨损很严重,但依稀能看到上面有两个清秀的字迹:林佩。
“宋钦的东西?!”宋思衡不解,“他为什么把自己的东西寄给你了?”
李恪的嗓子忽然有些干涩,停顿了好几秒没有说话,然后他很快找出了自己的手机:“我联系一下他在明安医院的看护。”
电话响了四五声后,对面才接了起来:“喂?李先生。”
“你好,请问宋钦现在在病房吗?他人怎么样?”
“现在?今天是院里的公休日,就给病人放假了,昨晚他就由专人接回家了。”
“他回家了?!”李恪握着手机的手有些不稳。
“是的,您找他有事吗?要不您联系一下他家里人?”
看护的话还没说完,李恪就挂断了电话,手抖如筛糠,他转头看向宋思衡:“不好,宋钦可能要出事!”
宋思衡先是怔住了,然后立刻拿起了椅背上的外套,大步往外走去:“你跟其他高管说一声,上午的会我不参加了!”
李恪点头后急忙跟了上去:“我线上跟他们说就行,我跟你一起去!”
宽阔的楼道里响起了两人急促的脚步声。
很快,宋思衡走到了自己的车边坐进了驾驶座,李恪跟着进了副驾。
“给我妈打电话,快。”宋思衡吩咐。
李恪应下,然后拨通了伏雪华的电话号码。
电话响了十几声,却始终无人接听。他挂断之后继续拨打,然而一阵嘟嘟嘟声后,对面响起了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宋思衡一路猛踩油门,十几分钟后总算赶到了花园别墅的小区门口。
然而,等他赶到自家那栋老楼前,却发现门口已经停着两辆警车。警车的灯光闪烁,警笛声响彻四周,老房子的周围被拉上了黄色的警戒线。小区里已经有不少路人围了过来,绕在警戒线外窃窃私语。
但周围声音嘈杂,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
李恪坐在副驾,隔着挡风玻璃看着眼前的一切,脑袋里乱成了一片毛躁的雪花。
宋思衡一个甩尾将车泊在了屋外的小路边。宋思衡下车后,李恪也急忙跟着下了车,只是脚步有些不稳,差点平地摔了一跤。
门口有警察进进出出,每个人看起来都行色匆匆。宋思衡沿着警戒线外搜寻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伏雪华的身影。按照常理今天是周一她不用出诊,这个时间点应该在家才是。
李恪跟在宋思衡身后,绕着别墅的院子跑了一周,两人都气喘吁吁。最后才在北花园的角落里看到了伏雪华的身影。她旁边站着一个女警官,似乎在跟她问话。
伏雪华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长袖衬衣和一条黑色的家居裤。她站在院子外围的篱笆边,面对警官的问话,嘴唇嗫嚅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