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憬笙的声音戛然而止。
此刻,阿俞的上身不着衣物,手脚被捆绑着,侧躺在范卿洲的榻上。
“师、师尊,我…对不住,当真对不住!”
若阿俞没被捆绑着祁憬笙还能往疗伤想,但问题就出在谁家疗伤把手脚都一块绑了啊?!
“那、嘶——”祁憬笙一个绕口,咬到了舌头,疼得他一边捂嘴一边闭眼,摸索着把手里的果盘放到了地上,吐字不清,“师、师尊,弟子就先出去了,果盘、果盘放在地上了。”
他一边往出跑,一边被自己放的果盘搬了个踉跄。
“回来!”
祁憬笙浑身一震。
完了,自己看见不该看的要被师尊灭口了。
他停住脚步,安然赴死。
心脏每动一下,他就感觉自己离死更近了一步,耳畔除了沉重的心跳,还有范卿洲的脚步声。
范卿洲大概是不想给余不霁抹黑,深呼了一口气后让他睁眼。
祁憬笙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这就不必了…”
范卿洲忍无可忍,一手钳住他的下颚,咬牙切齿的从唇缝里挤出两字:“睁、眼。”
“师尊,你一定要拿了我这条小命吗?”祁憬笙的语气里竟多出了一丝哀求的意味,“我其实什么都没看见…”
“师尊,我真的…”
“你、睁、眼。”范卿洲看他这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由衷体会到为什么余不霁先前谈到他时总会欲言又止了。
祁憬笙视死如归。
“呜呜呜——!”
阿俞又不知怎地也跟着给他添乱。
范卿洲又深吸了一口气,怕他跟人瞎说,只得颇为无奈的跟他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在给阿俞疗伤。”
祁憬笙哄小孩似的连续点头:“师尊就是在给阿俞疗伤,谁要是敢说师尊跟阿俞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我肯定第一个打的他满地找牙!”
范卿洲:“……”
被逼无奈,范卿洲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到阿俞跟前,随后又像方才一样一手钳住他的下颚——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又重复了一句:“睁眼。”
场面极度混乱,阿俞也一直像是被踩了尾巴根似的来回哼哼个不停。
“疼疼疼…”祁憬笙终于忍受不住,睁了眼,只一瞬又闭上了,“师尊我没看不该看的地方。”
范卿洲:“…他现在露出来的全是伤。”
哪有你说得什么不该看的地方?
“那伤我也没看,我没看见他身上有什么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