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喜欢我。”温舒有些眼眶发热。
傅瑾见她目光仿佛融化的坚冰似的,水润润地对自己笑,心里瞬间松了口气。
看来实话实说才是硬道理。
“你今晚跟我说了好几声谢谢了,我喜欢你也要谢谢吗?”傅瑾笑道。
温舒点头,“要谢的……那什么,其实我约你出来还有一件事要做。”
“什么?”傅瑾讶然。
温舒:“我知道你的家世……也是奔着和你处对象的目的来的。”
傅瑾瞬间瞪大了双眼:“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走?”
温舒苦笑,沉默了一会儿颤声道:“因为我的目的不纯,因为我觉得自己利用感情牟利很卑劣……”
傅瑾看着她的表情,心里莫名有些发酸:“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温舒:“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见过的,那个叫陈安冉的女生,她……她很厉害,我最初的目的是想和她一样,给自己找个靠山,如果哪天我真的着了她的道,也会有人像捞她一样,把我捞出去……”
温舒颠三倒四地说着自己的目的,藏在身后的手有些发抖。
她知道自己冲动了,这些话说出来,傅瑾肯定会看不起自己。
可她控制不住,在傅瑾向她剖析完自己的感情后,她就不想对他说假话了。
她知道这么做不对,很不对。
失去了傅瑾这个靠山,她要是再想找同等家世的很难很难……
可,她真的做不到欺骗,她的良心在狠狠地凌迟着她。
傅瑾沉默地听完了温舒最近的经历。
沉默地看着她努力维持完整的灵魂。
他有种感觉,温舒所经历的并不像她现在所说的那么简单,那藏在水面之下的冰山,比它所展现出来的要大很多倍……
在温舒说出陈安冉,顾景舟,韩铭这三个名字时,那种极力克制的恨意,让旁观的傅瑾都有些心惊肉跳。
“我说完了。”温舒故作平静地回望傅瑾,“其实见色起意的喜欢也很好,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你要收回那点喜欢也不会太难。”
傅瑾喉结滚动,没有说什么大义凛然的话,他知道她不需要。
于是,他说:“你本来打算给我唱哪首的情歌?”
温舒:“??”
不是,你不该怒斥我一通,然后转身就走吗?
怎么突然问我唱什么情歌?
不觉得太割裂了吗?
温舒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在傅瑾殷切的目光中,小声道:“我自己写的……还没有名字。”
傅瑾的眼噌的一下更亮了:“我想听!”
温舒:“……你不想问别的吗?”
傅瑾:“你不是都说完了吗?”
“你不介意?”
“介意什么?”傅瑾茫然地眨眨眼,“介意你看上了我的家世?这不开玩笑吗?我开心还来不及,毕竟我个人只是个中队长,虽然前途远大,但前途毕竟是前途,万一……”
“好了!”温舒下意识出声打断了他最后的话,“你不介意就好。”
“那现在可以唱给我听了吗?”
温舒心里的惶恐和忐忑最后都在傅瑾的催促下变成了害羞……
热爱唱歌的温舒不知道自己竟也有开不了口的一天。
傅瑾:“求求你了,给我唱吧,不然你走了我得天天想着这件事,开飞机都没心情了!”
温舒羞耻地脚趾都要把鞋底扣穿了,最后却还是开了口:
“……九月艳阳下的人啊,你如微风吹进我的旷野……”
温舒轻声唱着自己连夜写的民谣,婉转隐晦地诉说着他们初见时的故事。
她不好意思地转过身往前走,傅瑾在她身后慢慢跟着,只觉得自己快要融化在这寒冷夜晚的月色中了。
“你在身边……路虽远也未觉疲倦,愿伴你漫行,人生一段又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