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安诗瑶忽然醒了。
脸色苍白到极点,额头满是冷汗。
“哗啦。”
拿过提包,里面放了一小瓶药物。用于抑制抑郁、躁狂的。
“咕咚。”
用力咽下,她又呆呆的坐在床边。
点亮手机,显示时间是2o22年12月16日。这里是前不久下榻的酒店。
又迟疑好一会,去包里拿出小物件。
戒指。
y?1h,这是别人打算送给爱人的吧。因此,当然不合安诗瑶无名指尺寸。
这是那之后存留的东西之一。
刚才做了噩梦。
独自躺在冰冷的床上,无法动弹。带着口罩的医生对着自己的肚子比划,手术刀割开血肉。
能忍耐疼痛。
因为那是与他的结晶。
“……我们已经尽力了。”
但是,他们摘下口罩同情的看着自己。有人解释说染色体异常,不懂。
为什么呢?
无法接受。
肚子里的宝宝,没有了。没经过我的同意,选择优先大人。
他们说法律规定必须保大。他们还说,不管是父亲还是其他的谁,都是这样决定的。
依然是噩梦。
独自留在疗养院,每天都有女性看护员24小时不停盯着自己。
还记得,她们禁止我用任何企图伤害自身的行为获得平静。
当然不会那样做。
他早就对我说过,什么都行,唯独不能伤害自己。
妹妹换了干净的衣服,恢复到如以前瓷娃娃般可爱的样子。
但我不想见她。不想让妹妹见到……这幅凄惨的模样。
有时,无言落泪。只要生了就好久没法停下。
有时,无法抑制的笑。然后心脏抽痛……他们叫着,病人有躁狂迹象噼里啪啦冲进来。
很长一段时间,我无法入睡,无法正常进食。全都是恍惚间被看护人员完成的。
出去的契机。
“他们把他的随身物品送来了。”
“你想怎么处理?”
现在想来,那只是父亲通过年幼的妹妹知道我与苏明先生的关系后,特地拿着选墓地的手册,来引导我出去。
我整夜都神神叨叨,咬着手指……一刻不停选墓地。
然后,见证那些属于苏明先生的东西下葬。
碑石上刻着字,贴了照片。
父亲没见过活着的苏明先生,但是见过死掉的苏明先生。因此花钱弄出活的照片可以办到。
我盯着那照片上定格的微笑,无法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