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方艳就用湿毛巾敷着哭肿的眼睛,中午的时候,眼睛的肿胀已经消去大半。
伴随着苏瑾鼓励的短信,方艳踏上了开往姐姐家的公交车。
“妈,我来了!”
一进屋,方艳就高兴地喊着妈妈。
“艳儿来了,饭还热着呢,快吃饭。”
妈妈总是怕她饿着。
别人总是嫌弃你胖,觉得你应该是吃多了,只有最亲的人,看到你多胖都会问你有没有好好好吃饭,总担心你会饿着。
这就是家人!
“艳儿,眼睛咋那么红呢?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呀?”
什么都逃不过妈妈的眼睛。
“啊……昨晚寝室忘关窗户了,半夜被冻醒了没睡好,又喝了很多水,所以眼睛就有点肿。”
方艳一边说一边看向要出门的姐姐,“以后你睡觉前勤快点,检查一下窗户关没关,省得冻着。”
姐姐马上领会方艳的意思,立即接话。
等病床、等手术安排、交住院押金,一切都办理好后,妈妈终于要做手术了。
在交住院押金时,需要五万元,而妈妈只带了两万多块钱。
这个时候,姐姐和姐夫帮妈妈把钱先垫上了,方艳看着姐夫,真的很感谢他!一家人,在这个时候共渡难关,意义何其重大呀!
然后,她又不禁低头自责,自责于自己银行卡里那只有不到三千块的存款。
o月日,上午十点,手术室外的家属等候区的一间小屋子里。
手术医生告知手术的各项后果,家属签字;麻醉医生又告知一些麻醉后果,家属签字。然后又被请出小屋,在走廊里等候。
走廊里,方艳、哥嫂、姐姐姐夫,都在走廊里焦急地等待着,正在上班干活的爸爸也打来电话询问着。
“咱妈的病情属于初期,手术前,该给医生的红包也都给了,大家不用担心。”
哥哥和大家分析着目前的情况,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没有底气。
可大家都认真地点头。
直到那个签字的小屋里用喇叭喊人,喊的是和妈妈同一批的一个病人。那病人家属很快就从签字小屋里出来了,哥哥小声地问:“你家大爷怎么样了?挺顺利吧?”
那男生看样子和哥哥年龄差不多大,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医生说已经扩散到全身了,别手术了,再缝上吧,回家好好养着。”
听完那男生的话,虽然不认识那个男生,可是作为妈妈的前一个病友,再加上手术室外那紧张压抑的气息,方艳鼻子一酸,默默低头,右手迅擦了一下眼睛。
方艳为妈妈的病友感到伤心,也为妈妈的手术急切地焦虑着。
此时,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希望那签字小屋别用喇叭喊他们,千万别喊,喊了准没好事!
每个人中午只是吃了一点饭,就都吃饱了,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手术室门口上亮着的灯。
下午三点半,签字小屋响起喇叭声:“请高秀芳家属来签字室。”
方艳的心立刻咯噔一下,签字室最多可以进两人,看着哥姐走进去,方艳就在门外竖着耳朵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