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怪我们,实在是圣意不可为啊!”
金梧秋问他:“圣意?”
金亦开沉痛的点头:“是,将你从金氏族谱除名是陛下的吩咐,我们也是无能为力啊。”
金梧秋幽沉的目光盯着金亦开看了好一会儿,看得金亦开全身都笼罩在一股莫名的愧疚中,可事到如今,已然骑虎难下,所幸这一切都能推到陛下身上,让梧秋知道是陛下所为,总好过她将来在宫中出息了,反过来对付金家要好。
反正等到她在宫里崭露头角,金家当给她的支持一分都不会少,不怕没有修复关系的机会。
没有再说什么,金梧秋沉默的盯着眼前一式几份,签了所有族老名字的除籍文书,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梧秋,我们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就签了吧。”
“你身为金氏子孙,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金家因你而遭难吧。”
“是啊,签了吧。”
族人们的劝说回绕在金梧秋的耳旁,蘸好墨的笔被送到金梧秋面前,金玲的声音响起:
“还犹豫什么?是族长还没当够吗?”
金梧秋转头看了一眼她,问道:
“你还是去找他了,他许诺你什么了?”
在被关的那几日金梧秋就想到了,金氏若是没有别的底气撑腰,又怎会这般干脆的抛弃金梧秋这棵摇钱树,一定是有人许了他们更大的利益。
之前她想不通背后推波助澜的是谁,直到看见金玲,她顿时就想通了。
她对禹王世子还真是死心塌地,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就敢把全族拉下水,而她的全族不过是几代经商的商人,多年来锦衣玉食的生活,竟将他们的野心给供了出来,他们凭什么觉得一帮手无寸铁的生意人,能左右这个皇权为尊、兵权为王的世界?
仅凭献出几个女人吗?门当户对之间的联姻尚不可靠,门第悬殊下的只能叫敬献,连个屁都不算。
刀在人家手里,人家想分你一杯羹时,你才有得喝,人家想宰你时,你除了能嚎叫两声,连扑腾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现在,这些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金玲的选择,金氏的选择,都是他们自己决定的,金梧秋拉不回想死的鬼,更何况,就算她真想上手拉,人家还觉得她多事呢。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只是我真的没想到……”金玲压低了声音凑到金梧秋耳边说:“你我之间,率先被赶出金家的是你。”
金玲没忘记之前金梧秋给她的屈辱,不仅让她在禹王世子面前丢了脸,还让二房沦为末席,当时的金梧秋有多嚣张有,金玲现在就有多痛快!
女人即便成婚了,也要有娘家撑腰,金梧秋被逐出金氏,即便入了宫,估计也是举步维艰,过几年等皇帝身边有了新人,她就等着在那冷宫中了此残生吧。
“我被赶出去未必就是坏事。”金梧秋由衷的感慨。
金玲却觉得她可笑:
“你就不担心吗?之前我以为皇帝有多爱你,可谁知他竟下这种旨意,可见他对你也没有多爱,你在宫里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的。”
金梧秋笑着摇了摇头,接过金玲手中的笔,正要签名时犹豫了,这是除籍文书,也就是说从今以后她不再姓金了,那签名还能签金梧秋吗?
而就在她犹豫的空当,外面传来几声不大不小的爆炸,祠堂中人被吓得慌了神,大声疾呼:
“怎么回事!来人!”
很快就有报信之人前来覆命:
“不好了不好了,子青公子带人打进来了!他们还带了火药,好几处都被炸了。”
众人大为震怒,纷纷质问金亦开怎么回事,因为虞子青是他的义子,金亦开脸色铁青,却也不得不承担责任出去阻止。
而金亦开刚走到院中,就看到虞子青把门前看守的两个护卫踢进了门,只见他手持长刀,凶神恶煞的进来,他身后还有个手持炸药包的少年郎,先前的几声爆炸声,应该就是这少年的手笔。
珍珠姑娘从他们身后窜出,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