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夹杂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面对众人嘲讽的目光,他连脊背都挺不直了。
沉默半晌后,他开口,“舒歌,我不会与你和离!”
今天这样的场面,他是万万没想到的。
之前他决定要休了舒歌,可心里却认为舒歌不是真心要走。
直到这一刻,他才彻底的信了。
舒歌一愣,而后冷笑起来,“好啊,你不与我和离,那你便将我这么多年花在季家的钱归还给我!女子嫁妆是私物,赠送出去的物件,我可以不计较,但花在季家公中的,还烦请季将军归还!”
一个大男人,被人当众逼着还钱。
说是奇耻大辱也不为过。
季怀安的拳头紧紧握了起来,因为隐忍,额头涨起了青筋,好半晌,他才冷声道,“你明知道季家如今的境况……”
“所以,你是既不和离,又不还钱,对吗?”
季怀安没说话。
舒歌眼中满是讥讽,“季将军这作派,与做了婊子又要立牌坊,有何区别?”
这话是又毒又狠。
瞬间戳进了季怀安的心窝里。
他愤恨的看着舒歌,却找不出一句合适的言语来反驳她。
平西王妃再次开口,“季将军,请写下和离书吧!”
围观众人也都纷纷要求季怀安写下和离书。
侍郎夫人更是提出要做见证人。
眼看着季怀安就要经不住众人的压迫,季怀素大喊道,“二哥,不能和离,她辱我季府名声、不敬婆母、忤逆夫君,早已犯了七出之条,你休了她,休了她!”
季老夫人也如梦初醒。
眼下季家的名声已经没了。
若是真与舒歌和离,那季家便一无所有了!
横竖名声都没了,休了舒歌,便能留下她那些丰厚的嫁妆。
有了这些嫁妆,季家再做些善事,仔细经营,名声说不定还能挽回来!
想到这里,季老夫人突然眉目清明起来,她对季怀安道,“怀素说的对,舒歌她不敬婆母,忤逆夫君,无论哪一条,都足以将她休弃出府!”
平西王妃被季家这些人的无耻给气笑,“你们还要不要脸?一大家子欺负歌儿一人,良心都被狗吃了吗?”
可季家此时哪顾得上这些?
他们一心只想要舒歌的那些嫁妆。
季怀安自然也明白母亲和妹妹的意思,他也想硬气起来,将和离书甩在舒歌的脸上,放下狠话,让舒歌以后别后悔。
可是,一两银子压垮英雄背!
季家已穷困潦倒。
他若要骨气,就注定要挨饿!
因此,思量再三过后,季怀安看向舒歌,眼神阴沉,“舒歌,我本不想与你闹成这样,可你非要逼我,你今日若坚持要走,那我只能给你一纸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