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掉?
关馨月不可置信地看着傅舟,却只能望进傅舟冷漠的眼底。
那冷漠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将关馨月心中这些日子来对他的一丝期待斩断了。
她浑身发寒。
就听见关母跟着附和:“没错,这个野种不能留!”
而关冠英则是不赞同地拧眉:“爸妈,这样不好吧,至少得问问馨月的意见。”
原本冷静下来的场合,因为关冠英的好心发言宛如一滴水进了油锅,几人的情绪又激动起来了。
“还问什么?她好意思还留着这个野种?”
“你这个丢脸的东西!”
关父一把拽起关馨月的手,将她拖到了桌子旁,呵斥道:“快点,把同意书签了,就把孩子流了。”
关馨月被拽的踉跄,差点摔倒。
她看着桌子上的流产同意书,手狠狠地攥紧了:“我不会签的。”
这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绝不可能会丢下她。
“不签?”
这下可把关父气到了,他露出狠厉的表情:“你要是敢留下这个野种,我就当没有生过你这么丢脸的女儿,从今天起,我们就断绝父女关系!”
听见这话,关馨月身子颤了一下。
她抬眼,视线从狠厉的关家一家人扫到冷漠的傅舟。
带着最后一丝希冀地问他:“这个孩子是你的,你真的不信我吗?”
傅舟只冷淡回了一句:“你让我怎么信你?”
这一刻,关馨月好像幻视了上辈子的他。
她悲凉一笑:“傅舟,你真的挺可怕的。”
明明不爱她,前世却可以忍受和她过三十年。
看着自己发疯,看着自己失去自我,他却永远如一个冷漠的旁观者一样,静静地看着她陷入泥潭。
对这个男人,关馨月算是彻底死了心。
随即,她一言不发地拿起笔,众人以为她要签字时,却见她掀开流产同意书露出背后空白的一页。
抬手用力写上了几行大字。
写完,关馨月将纸一扔,注视着他们:“我和你们没有关系了,我的孩子也和你们没有关系,你们可以走了。”
关父捡起纸张一看。
只见上面写着——【断绝关系书】
从今天起,我关馨月与关家所有人断绝关系。9
关家对我没有抚养教育之恩。
此后,恩断义绝,我对关家无养老义务,也没有任何亲属关系。
关父顿时气个仰倒:“冥顽不灵!”
说着,他竟是一把攥住关馨月的手腕,拖着她就往房间里一关,“咔嚓”一声落了锁。
关馨月被推的差点摔倒,回身想去阻止已经来不及。
只能拍门大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可无人回应。
她还听见门外传来关冠英好似很关心的话语。
“爸,我觉得她可能是太喜欢这个孩子了,你不要逼她了。”
又听到了关父的怒斥。
“逼她?她丢尽了关家的脸,这事没得商量,我让她打就必须打,明天就带她去卫生所。”
一字一句狠狠砸在关馨月头上。
她愤懑、不甘却又毫无办法。
一颗心坠入了无尽深渊之下,到了极点后,关馨月反而冷静了下来。
她紧紧攥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