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羽心回思绪,仍是一贯的温柔微笑:“可以先送我们回家吗?”
“这么快就要回去?不等望吗?"
“我想,吉冈优衣比我们更需要她。”凌慕羽幽柔地笑,水样的眼睛隔在浮华之外。
“望……的心里只有你。”上野稚有些为难,优衣与望的关系,旁人真的不知怎么去说。只是他们都看得明白,望爱的人从来只有小雨。
凌慕羽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重新问了一次:“可以送我们回去吗?”
“好。我去跟爷爷说一声。”仍然是很淡定的表情,可是上野稚仍然捕捉到她眼眸一闪而过的东西。
东大附属医院,高级单人病房内。
“教授,优衣怎么样了?”等永尾教授检查完,木野望急切的问。
“她没事,只是操劳过度。可能在国外时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回来日本,突然一下放松下来,身体一时适应不了,又受了刺激,才会晕倒。”永尾教授看了眼尚未醒来的吉冈优衣,叹了口气说:“难为她了,一个女孩子跑这么偏远的地方,一走就是几年。”
“要住院吗?”木野望眉宇纠结起来。
“醒来就没事了,不过住一晚会比较好。她太急着医院上班了,自己身为医生也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的身子,她应该在家好好休息一些时日才回来上班的。”永尾教授低头望着这个年轻的女同事,摇了摇头说。
“嗯,谢谢你,教授。”
“不客气
。”永尾教授笑了笑,便退了出去。
弯腰帮她拉好被子,木野望转身搬了张凳子坐到床边,伸手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没打点滴的手,深深地看着脸色仍然有些苍白的她。
他欠她,太多太多。他知道,她是因为他才会心力交粹的在宴会上晕倒。他从来,都没法顾及她的感受。
错的人是他,他不知道为什么上天要让两个如此美好的女子代他受过。一个,决意寻死;另一个,深深受伤。
五年后,彼此的命运又如此相似的纠缠在一起,而他,仍然不知道要怎么解决眼前这个复杂的问题。他爱小雨,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怎么噬骨的爱她,他没有办法让自己不爱,然而他又无法对伤痕累累的优衣说拒绝的话。他想无论他怎么做,都会有人受伤。
抬手看了看表,他轻轻地站了起身,拿出手机走到窗前,拨通了上野稚的电话,把声音压得极底:“稚,是我。”
“望,优衣怎么样了?”上野稚一手开车,一手调整着蓝牙耳机问。
“没事,在打点滴,睡醒一觉就好。”木野望回头看了床上仍紧闭双眼的吉冈优衣继续说:“稚,优衣还没醒,我可能要晚一点才能过去,你帮我照顾一下小雨和望月。”
“我现在在送她们回家的路上。”
木野望一愣,心里有些微脑,他记得他说过要她等他回去,她竟不等!
短暂的恍惚后,他轻声说:“稚,把电话给
她。”
“好。”上野稚简短的答,然后脱下了耳机,取过手机递了给凌慕羽。
凌慕羽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放在耳边。
“为什么不等我?”那边传来的声音极低沉,仿佛做了亏心事一样,怕别人听到,但听得出恼怒。
凌慕羽嘴角牵起微笑:“吉冈小姐身体不适,你照顾好她,不用急着回来。”说完不待那边回答,便挂了电话,递回给上野稚。
“这么快?”上野稚微讶,一句话,一秒不到。凌慕羽笑笑,没有回答,只是把眸光飘出车窗之外。
上野稚刚伸手接过,手机铃声又不断响起,低头看了一下,是望。他回头看了看神情清冷的凌慕羽,举起手机问:“望,要接吗?”
凌慕羽摇了摇头,表示不接。
上野稚对两人很无奈,他夹在中间,不得不接:“望,什么事?”
“让她接电话!”压抑的低吼,含着浓重的火药味,上野稚眉心一皱,拿离耳边看了看,为了不让耳膜受损索性按了扩音器:“望,我觉得你还是回家跟她慢慢说比较好。小雨她不肯接我也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