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李长战对于这事没意见,恐怕李长胜还是要继续叨叨。
李梧秋干笑。
“大伯,阿涯私底下给家里攒了不少钱呢,怎么说也是一份心意啊……”
“会赚钱不会顾家有什么用!”
李长胜一肚子气。
李存涯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
两父女就这么牛气地杠着,谁也不给谁台阶下。
——
天艺杨影视公司,艺人休息室。
天艺杨这边有自己修建的拍摄小场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所以有时候拍一些成本不高的片子会直接用到自家资源。当红艺人言湃正坐在休息室里对着台本,口中喃喃有词,时而蹙眉时而扶额。“唉……”工作人员在她身边走来走去,忙着准备下一场戏的服装和道具。
“待会儿回来。”大概是觉得现场环境太过嘈杂,让言湃久久定不下心。
走到外间长廊,门一掩,全都安静了下来。
言湃这才觉得头没那么痛。
杨玢这段日子很少出现在公司了,以前每逢有戏都会亲力亲为的他,现在却是经常缺勤,或生病或有事,一个月见不到两次面。而之前李梧秋她们说,杨玢很可疑。
因为李企出事的前后包括天艺杨的一些运作都存在着微妙的巧合,加上杨玢以前曾是李企的合作伙伴,手头上持有李企隐藏股份却从来不说——李存然认为,如果不是因为隐瞒了一些事,没必要撒这样的谎,平日里总称兄道弟,一到困难关头就怂恿股东拒绝援助,不是有猫腻是什么?
言湃不是没怀疑过杨玢。
只是这个人当初好歹带她入门而且对她不错,做这些事的动机又是什么?而如果杨玢真的有参与背后操纵李企股份,那么绑架她父母的幕后黑手里,又有没有杨玢。
如果真的有猫腻,表现得那么明显是想让别人查他吗?
言湃想不通透。
她只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艺人,当一个好演员,完成梦想。
“刚才在休息室里没见你,还以为你罢工了呢。怎么了我的小艺人,是不是台本太难背,所以在这里耍脾气啊?”
正在长廊抱头苦恼的言湃忍不住笑了出声,一抬头,果然是她的万能经纪人章海琳。“以前上学时候我背书能力是最好的,区区几句台词,还难不倒我。”见章海琳风尘仆仆的模样,言湃就猜测得到她是去见了李存涯。“怎么样了,李企那边……没有什么事情吧。”
李企的事情,就关联着她的事情。
哪天李企真的出事了,她父母那边……
“不是很理想,据说变卖了不少房子和车,拼了命地想救回股份…”章海琳摇了摇头,一脸无奈:“估计对方是真的想搞死李家,这一次,恐怕很难赢回来…”
“怎么会这样?”言湃听得心跳漏了一拍。
李家翻不了身?
如果真有这一天,那她就是一切事情的开端者吧…
“我当初不应该做那么傻的事情的,搞成现在这样,我也有责任…海琳,你说我还能不能补救?或者说我们录音,把袁古送到上级的行|政机构?”
章海琳摇头。
“早就说过这些招数不管用了,你还要我说多少遍。”
“…”
“其实也不关你的事,你不必要自责。”章海琳把手搭在她的肩膀,苦心相劝:“你跟李存誉的感□□不是李企出事的□□,对方只是想用你来进一步打击李存誉而已,一方面报复整个李家,一方面要报复李存誉。这一件事情错不在你,如果真的要分个是非,那么,就怪我当初没有及时把你带出这个圈子吧。”
什么圈子水都深,这种时刻追求名利的地方,又怎么会免俗。
说起来,那袁古真是王八蛋。
“你说我这段时间赚的钱,能帮到他们吗?”言湃这年来接的片子不少,广告电影电视剧杂七杂八少说也有……吧。这笔钱虽然对于一个企业来说算不上什么,但是李家连车子都变卖,言湃这笔钱就显得更有价值了。
章海琳也苦恼,想了一会儿,又是摇头。
“为什么!”难道这些钱真的不算一回事吗?
“你的boss,杨玢先生。”章海琳郑重地开口,“现在他是李家姐妹的重点怀疑对象,虽然我没有见过证据,但是也不排除有这个可能。而如果杨玢真的是这样的人……言湃,你赚的这些钱就没那么容易拿出来,就算拿出来了,也不一定能弄到李家的手上。”
毕竟如果一个人真的希望你死,是不会留任何余地的。
“杨玢,真的是那个人吗?”
“我不清楚,但是我也建议你小心防范。如果你做不到,我会帮你去防范他。”
安娜
拍完戏,心力交瘁的言湃本想回家里休息半天,毕竟下午没事忙这种日子是非常难得的。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幕后玩家”袁先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又来联系她,并且说今晚要在她住的地方弄个小派对,到时候会有个漂亮的姑娘一起。“呕——”挂了电话,言湃忍不住对着联系人页面做了个反胃的动作。这种自以为是的直男,又玷污了哪家好姑娘?竟然还说带着漂亮姑娘一起开派对……我去,该不会是想3…
不得了。
言湃想想就觉得全身发麻。
“我要去一趟阿涯的店,你去哪儿?”忙完工作的章海琳走出门来,发现言湃还站在大门那儿发呆。“不是说今天很累想快点回去嘛,司机咧,竟然那么磨叽,哎,可以考虑一下减他工资了……”
“哪里,是我让他先走的,突然有些事。那个,海琳…”言湃欲言又止,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好像很抱歉,支支吾吾半天,才说了一句:“我下午能跟你一块儿么……去阿涯的店也可以……”她突然不想那么早回去那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了,如果袁古不在还能考虑,但是袁古打算今晚开派对,那他肯定会提早到达。别了,她可不想多对着那家伙一秒钟,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到街上压马路,对着一幢建筑物都比对着袁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