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这画风传统中带着野性,笔触张扬,和程星亦的气质契合得很,看着也有些眼熟。
“这不是刚才我在草坪边上摆的姿势吗?哥哥,原来你半个小时前就在画我啦?”
半小时前,他带着孙年杰在草坪边停下,倚着乱石摆了个颇有魏晋风的姿势,那片草坪正对着这边的亭子。程星亦没想到的是,孙年杰狂按相机的同时,还有另外一个人在亭子里观察他。
“画得真好看,哥哥,你是怎么做到画得这么细致又这么神似,又这么好看的?”
这句话不是在撩,是真心发问。这样的画功,称得上是老手了吧?
但男生不回答他的问题,甚至口罩都捂得紧紧的,程星亦只能看清他清俊的眉眼和深色瞳孔里平和的光。
程星亦只能看到这个人的上半身,但他脑海里还是忍不住冒出一个想法——倘若这人也穿汉服的话,肯定很好看,说不定比自己还好看。
不知什么时候,齐雨歆出现在了旁边,问:“程师兄,你叫他什么?”
程星亦自如地笑道:“我不是双大的人,叫师兄不太好吧?你又是大三的,我叫哥哥没错吧?”
齐雨歆欲言又止,最后只坐到旁边摆弄摊位上的扇子。
程星亦还在厚脸皮追问不止:“哥哥,你看,画不小心弄脏了,都是我的错。现在肯定也不能用了。既然画的是我,要不你把它免费送给我吧?”
齐雨歆“哼”了一声。
周围渐渐聚起不少人来,云大和双大的人都来了。
只听戴口罩的男生轻轻说了一声:
“没事。”
接着,程星亦看着他拿起画笔,用朱红色的国画颜料在画中人的交领左襟上细细描摹,笔尖轻重有致,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末了,他搁笔,一朵桃花娇艳欲滴,开在素白的衣襟上。骤然,画上的人仿佛有了生气,原本的素雅悠然又平添了鲜艳和热烈,犹如这个人原本就该如此热烈一样。
“画得好好看啊!”
“这手法绝了……”
“膜拜双大书画协会的大佬!”
一片赞叹声中,又有人说:“程星亦,这样的画你还有脸免费要?”
有人提议:“必须闯关玩游戏!”
“对对对,游戏过不了,就别想要画了!”
周围都是起哄声,程星亦从善如流地拉过一把椅子在对面坐下,撸起大袖衫的袖子,豪迈道:“不就是玩游戏嘛,来,在哪里抽题?”
一群人立马争先恐后把抽题纸箱递给他,他随意捞了一张拿出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飞花令,取字“酒”。
周围一片哗然。
“哇,‘酒’字飞花令!”
“敢问小哥哥是什么专业的?会玩飞花令吗?”
这话当然是问口罩男生的,后者刚想回答,旁边的齐雨歆抢着道:“虽然他是学医的,不过当然懂飞花令了!”
“那正好,雨歆,要不你来当主持?”程星亦把纸条递给齐雨歆,又撑着下巴朝那男生笑,“哥哥,我实在太想要你的画了,多有得罪,别怪我口下不留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