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为师书信一封给当地门派的掌门人,你们可寻求他们的帮助。”
老道人淡淡一笑,“他们应当会给为师这个面子。”
被点名的四位弟子齐齐抱拳,“是,师父!”
没被点名的三位小弟子不服气了,莫声谷率先开口,“师父师父,弟子也要去。”
张翠山和殷梨亭也用期待的眼神盯着张三丰。
张三丰想了想,道,“也罢,你们便随你们师兄出去历练历练吧。”他殷殷嘱托,“切记,要以自身安全为主,勿要任性冲动。”
七位弟子应道,“是,师父!”
张三丰叫来道童将几个男子安顿,他回书房写了几封信,拜托各位掌门人替他护一下徒弟和几家村民。
然后将书信交给收拾好行李的弟子,再三嘱咐他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他将七位弟子送下山,看着他们骑马离去,马蹄踏起尘埃滚滚。
徒弟长大了,总要自己远行历练。
不可能永远只在师门附近行动。
但做师父的又如何放得下心,不担心他们呢?
张三丰在原地驻足,一个人站了很久很久。
武当七侠外出这段时间,几位学会了烧玻璃制品的外乡男子靠出卖玻璃珠子换到了第一桶金,在武当山下买了一块地,重建瓷窑,一门心思重新烧起了玻璃。
有张三丰做靠山,他们的生意逐渐做了起来。
他们烧制的一系列玻璃制品在本地火了起来,被有头脑的商人运往外地售卖。
同时,这几个掌握着独门手艺的师傅,又不吝于收徒弟,将烧制玻璃制品手艺毫无保留地教给弟子。
弟子学成后,若是有意单干,他们也不阻止,只嘱咐弟子莫要想着藏私。
有人问他们为何这般大方,络腮胡男子回想起那位将手艺教给他们的姑娘,道,“她说希望将来不管她在哪里,都能买到玻璃。”
这是她授他们手艺唯一想要的回报。
这几个师傅做到了。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姑娘”不只是教了他们,也不只是对他们说了这句话。
“姑娘”甚至不会记得曾经遇到过他们。
可人活一世,但求问心无愧。
他们平白得了好处,若是私占,不顾“姑娘”的心意,一辈子都良心不安。
于是,很久之后,独行于西南之地的时青柚,在当地最大的一家店里看到了一排刻花透明玻璃花瓶。
她拿起一只花瓶看了看,很是满意。
她的好心得到了回馈,很是开心。
——无论是谁。
但此时的几个人,只是想着凭借手艺赚点钱,等武当派的少侠们将他们的家人接来后,有钱养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