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四哥不喜欢搭理他,但是他也不搭理四哥。
可谁知道现在四哥会变得这么可怕,好严厉的。
“当然,陛下勤俭也是好事。”嬴政话头一转,没揪着这件事不放,“今日仅从小小的吃食上就可窥见一斑,那其他耗费钱财的地方呢岂不是更加严重,由此足以可见国库空虚!”
“皇兄说得对。”
“臣在户部任职时曾记得户部有一账簿,上面记了这两朝贵族功勋在国库的借款,若是将这笔钱收来,估计就能解燃眉之急了。”
“皇兄说得对。”
小皇帝频频点头,听着没什么毛病,点头就对了,甚至还难得机灵了一次,“朕这就拟旨叫户部去要钱。”
“陛下英明。”嬴政满意的点点头,看着小皇帝也顺心不少。
人笨没有关系,小心谨慎,不去做不该做的,虚心纳谏,倒也不是无药可救。
看着小皇帝身边的内侍太监亲自去颁旨,嬴政有一搭没一搭坐在一旁喝茶消食,就是简单的茶水,却让他喝出了雍容华贵的范儿,同时嬴政还在脑海里盘算着那远久记忆中的账。收账没有那么容易,他们既然敢欠钱不还,自然是有着诸多借口。
贸然前去反倒落下个不好。
嬴政虽想让原身岳父去做,却也不能眼睁睁害了老实人,这件事要做,最好还是杀鸡儆猴得做。
欠款最多的是谁来着
唔,记忆有点多,加一加,好像是叫景渊的。
就他了,这一笔笔都是国库的钱啊!嬴政现在就是摄政王,国库四舍五入就是自己的没毛病,那这就是拿他的钱!
嬴政将被杯子放在桌子上,‘哒’得一声脆响,就敲定了人选,然而片刻,嬴政身体突然一僵,慢着,他这个身份,叫做什么来着
好像是——景渊
有些尴尬。
不过好在这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公之于众。
还好还好,怎么也不会比当初夜游兰池宫因为穿得太好被打劫,前脚说不用王翦后脚就眼巴巴去“将军独忍弃寡人乎”要尴尬了。
只要自己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钱肯定是要还的,不过盘算了一下数目,只怕是将整个摄政王府变卖,才能凑齐所有的欠款。
若换做原身自是不愿意的,可现在主导之人是嬴政,对此却是没有多少抵触。
他乃摄政王,当初原身哄骗先帝的时候,就被赐了一宫,虽然没有了自己的府邸,来宫中住也不会流落街头。其次誉王那一脉肯定不愿意他离着宫内如此至今,定然会加以阻挠,若是在给他钱财,那可就更好了,本来嬴政就愁没法坐实那些留言。
很好,就是这样。
所以这钱不仅仅是要还,还要尽快主动还上!光明正大的还!
如同先前的消息一样,摄政王要带头还款的事情就传遍了朝臣的耳中,许多人听到的第一反应就是不信。
摄政王在以前还是四皇子的时候没少借钱,数目累积起来就是一个骇人的数字,真要换只怕要变卖家产了。
哦,摄政王已经开始变卖家产了那没事了。
嗯
怎么可能!
“对啊!三哥,怎么可能!”
诚王和信王以前的时候没少扎堆往三哥誉王的府邸跑,最近却跑的格外频繁。
两天前因为三哥在朝上公然支持了摄政王这个死对头的决策,事后三哥没少找他们过府一叙。
正常人都会都经不住这等信息的狂轰乱炸,好不容易在离开的时候相信了这一切都是摄政王的阴谋,转头三哥又因为摄政王的事情把他们叫来了。
没什么问题,却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不过很快他们就被摄政王还钱的事情吸引去了全部心神。
“这件事自然没有这么简单。”誉王冷笑一声,一个人,最了解的他的不一定是自己,而是对手。誉王就很了解原身,不说视财如命,却也是那种钱到了他的口袋就别想拿出来的吝啬性子,半点亏都不肯吃,如今突然一改作风,其中肯定有诈!
“你们二人可也欠了钱了!”
户部欠款这种东西誉王是没有的,他前半生一直病弱,好不容易病好了还有前太子在一旁虎视眈眈,誉王没机会也没有那个需求。
可两位弟弟就不一样了,他们一直以来都是奢靡的人设,皇子的份例每个月就那些,他俩又不算是多受宠的,想要维持人设可不就得艰难点。
果不其然,诚王和信王闻言点了点头。
天见可怜的,誉王在心里感慨了一句,有谁能想到堂堂皇子也要因为装作无心皇位,举债表演呢。
然后誉王就无情的冲着二人说道,“准备准备把钱都还了吧。”
“全还!”
誉王点点头,反应最大的是年纪小的信王,若说摄政王借款是有便宜不占白不占,那么信王就纯粹是享受生活了,而且他不如六哥诚王生财有道,还了钱,可就真一贫如洗了。、
“无妨,六哥给你几间铺子。”
诚王脑袋比信王要活泛不少,很快就明白了三哥的用意,在信王没说出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时就把话头给他堵住了,却没有理会信王投来的充满感激的眼神,而是转向誉王继续问道,“可我们就算是现在还上,只怕是也落后摄政王一步,只怕是不妙。”
“这边是我要说的第二件事了。”誉王叹了一口气,“我们都知道摄政王几乎是变卖了家产,甚至连房契地契都变卖了,你说他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会去哪!”
“嘶——”诚王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说——他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