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世兰含笑着,可眼底闪烁着苦涩的光芒。
若不是她,这个无辜的女子不会卷入这场无穷无尽的折磨之中。
不过她不得不这么做,她虽然惋惜于她。
却没有半分的后悔。
“好了,你下去吧。”
她说完,身体像是被抽干最后一丝力气一般,实在是疲惫不已。
颂芝立马扶住她,“娘娘,奴婢让小厨房热好了参汤,娘娘方才动那么大气,现下喝一些消消火气吧。”
年世兰扶头,“呈上来吧。”
……
入夜,今日十五。
月圆之夜。
景仁宫中皇后正对镜梳妆,等待着胤禛的到来。
镜中皇后脸色尽显苍白,她缓缓抚摸着自已日渐苍老的容颜。
眼底眉梢尽是哀伤。
剪秋拿着脂粉悉心补妆,“娘娘可是忧心?”
“本宫自然忧心,如今华妃气势高涨,手段阴毒,越发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
她一手拍在桌上,震怒。
剪秋连忙握住皇后的手揉抚,“娘娘稍安勿躁,华妃再得意又能如何,如今被软禁,纵使出来,也无法撼动娘娘分毫。只是奴婢也没想到,秦诺那贱人竟然会变卦。”
皇后看着镜中,自已黑发之上簪着的璎珞珠钗。
黯淡的眸光流转,她伸出手缓缓摘下珠钗,细细抚摸着。
“本就留不得她,她既已倒戈华妃,且如今华妃对本宫提防到如此地步,那就更留不得了。”
她一字一句道。
剪秋微微欠身,“娘娘圣明,江福海已经备下了。”
说完拿起梳子,帮皇后缓缓梳着头。
“今日是十五,皇上马上要到景仁宫了,娘娘还是快些洗漱接驾吧。”
“嗯。”
……
养心殿。
“皇上,时辰晚了,皇后娘娘派人问了几次了,皇上今夜可还去景仁宫。”
苏培盛缩着脖子,胆战心惊的小声问着。
每月初一十五,皇上都必须在皇后宫中歇下。
平时皇上都早早去了,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迟迟不愿过去。
胤禛阖眼,坐在金丝楠木椅上,周身气息散发着些许冷意。
过了良久,他忽然开口。
“皇后治理六宫,操劳不已,朕是该去看看她。”
说完这才起身,让苏培盛备轿。
忽然无由来的说上这一句,让苏培盛不解,思来想去想,觉着皇上或许是在为今日,皇后去翊坤宫之事而思虑。
景仁宫。
夜已然深了,皇后靠在榻上,一只手撑着脑袋忧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