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沂知道自己刚刚的语气确实是凶了一点,但是这也的确是没有办法,看着这人委委屈屈的样子,他也心软,于是伸出自己小拇指勾住他的食指,坐在沙发上抬起眼睛看他——
“不是很疼了,只是站久了还是有点疼,不要担心了。”谢之沂一边说着,勾着他食指的手一边晃来晃去,就像撒娇一样,不断往严绪屏的心湖里面丢着小石头。
涟漪一圈一圈荡开,严绪屏看到这样的谢之沂根本气不起来,更何况他的心里面压根没气。
“那今天晚上自己一个人能洗澡吗?”严绪屏挨着他坐下,顺便把他勾住自己的手拉住,整只手覆盖上去,改为十指相扣,又偷偷藏到了被衣服给挡住的地方。
谢之沂被问得一愣,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脸忽然就漫上来了一层红色。
前前天因为和严绪屏滚床单,他的澡就不是自己洗的,但是这都还好说,因为那个时候他已经因为体力透支晕过去了,除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感觉,对严绪屏帮自己洗澡没啥实感。
但是昨天又有崴脚不方便的原因,他的澡就又是严绪屏帮他洗的。
这一次和上一次比起来,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因为他十分清醒,而且是太太太太清醒了。
清醒地看着严绪屏帮自己脱衣服,清醒地看着严绪屏帮自己洗澡打泡泡,最重要的是,他没有穿衣服,但是严绪屏却穿得体体面面。
那短短的十多分钟里,他几乎把自己看过的所有小视频都在脑子里面过了一边,因为好像在那个场景之下,他们两个好像适合小视频里面的各种姿势。
但是偏偏严绪屏又把给带病的他洗澡公事公办,好像他就是那种青楼里面做不正经生意的,但偏偏严绪屏这个人又正经得要命。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严绪屏虽然表面上看着一丝不苟,但是心里已经在他背过去的瞬间看着他的肩胛骨,腰窝,笔直的脊骨以及屁股不知道咽了多少次口水了。
而且他想要上手摸也有正当理由,所以在洗澡的时候,在谢之沂不知情的情况下,严绪屏已经不知道揩了他多少次油了。
所以说洗澡这事儿好哇,严绪屏的算盘珠子都从漠河响到海口了。
“应……应该可以吧……”谢之沂支吾道。
“好吧,看来我问得还是不够明显。”严绪屏的语气里面有一闪而过的沮丧,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因为他马上就开始打直球了——“我是想问问你,我今天晚上可以去找你一起睡觉吗?”
“我一个人不敢独自睡在酒店的房间。”
他这个理由找得实在是他拙劣了,他们iddos的物料里面,哪一次这人不是单独睡一个房间的。
只是谢之沂没有戳破他,而是同样地带着一点自己的私心,回答道:“那你来的时候悄悄的……”
“别被别人看见了哦。”
花瓣
其实他们两个就住在对门,要小心也小心不到哪里去,只是谢之沂刚回到酒店,就发现保洁阿姨好像打扫错了房间,他定的就是普通的标间,但是房间里面却突然出现了床上的玫瑰花瓣以及床头的氛围灯和香氛蜡烛。
他捡起一枚花瓣放在手心里面瞧了瞧,发现这东西弄得还怪正经,都是鲜花花瓣,像是刚摘下的。
想来是保洁阿姨布置错了,花瓣上面也没有什么怪异的香味或者是别的气味,他于是就也没给酒店那边打电话要求清理。
毕竟又不是不能睡。
他随意打扫了一下,大部分的花瓣都被他用毛巾兜起来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还有一点零碎的掉落在地毯上,或是还留在被子上,他没那么多讲究,再加上现在他也算是个腿脚不便的,所以只是象征性处理了一下便拿起了手机在沙发上坐下了。
他比严绪屏早一点回到酒店,想起刚刚自己答应这人来找自己睡觉,他的心里面便充满了紧张。
有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是他依然没有办法遏制自己内心慌乱的紧张。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刷着手机,大爷一样瘫在沙发上,受伤的那只还打着绷带的脚就那么直挺挺地搭在床上。
只是或许是他的心里面一直在思考着严绪屏会什么时候来,所以也静不下心来刷手机。
静不下心来和他感到紧张的原因一样,都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严绪屏说要帮自己洗澡的请求。
短暂地休息了一会儿后,他站起身,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因为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这种事情还是自己亲力亲为比较好。
而且身上这套衣服很紧,穿着拍了好几个小时,勒得他也有点不太舒服。
他换了一套浴袍,手指翻转随便给腰带系了个蝴蝶结,因为腰间被勒出了一道红印,他便没有系得很紧。
随后他又看向被自己随意扔在被子上的手机,还是决定问一下严绪屏准备什么时候来他的房间,看看还有没有时间来得及洗一个澡。
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暖色的灯光打在窗户上,映照出他修长的身姿,谢之沂在编辑消息之前看了一眼窗外,下一秒,后便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他走过去开门,心里面闪过去一丝难以形容的感觉,好像心有灵犀一般,他不用问也知道站在门外的人是严绪屏。
“你来了?”谢之沂把门拉开一道小缝,探了个眼神出去,门外的严绪屏头发有些凌乱,不知道是不是去外面吹了风,他把门完全打开把人拉进来,才发现这人的手里还提着一杯奶茶和好几样小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