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开口叫我,不知在斟酌着什么,良久才继续开口:“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沁凉的嗓音里,隐约还能听出几分幽怨。
我在红灯前踩下刹车,回想了一下,“大概是以前逢年过节见过?”
继而,又有些抱歉地道:“不过我忘性大,你别放在心上。”
“……”
不知道是我哪句话没说对,瞿司行沉默了。
我问过他的意见后,将车开到了本地人吃完晚饭后,茶余饭后消遣时间的广场。
很热闹。
老人小孩的声音此起彼伏。
在景城的秋天,我很少能感受到这种热闹。
我和他并肩散着步,有个小男孩埋头朝我冲过来时,他一把将我带进怀里,另一只手扶住男孩。
他指尖很凉。
怀里却很暖和。
男孩的妈妈匆匆跑过来,连声道谢又道歉,“谢谢谢谢,对不起啊,这熊孩子,撞到你媳妇儿没有?”
我又一阵脸热。
瞿司行却淡笑,“没事,没撞到我媳妇儿。”
他是土生土长的京市人。
却没有太重的京市口音,说起话来,字正腔圆的,很好听。
待母子二人走远,我仰头看向他,“谢谢你啊。”
“不叫瞿总了?”
“……”
我有些悻悻,“我听瞿阿姨叫你司行,我以后也这么叫你,可以吗?”
他不算满意,轻轻挑眉,“……暂时可以。”
“什么叫暂时可以?”
我话音刚落,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个陌生号码。
我皱了皱眉,接通,“喂,哪位?”
“知意……是我。”
那头,是我几乎不用辨认,就能听出来的熟悉嗓音。
我无声地吸了口气,“什么事?”
“我想见见你。”
“我不在景城了。”
我看了眼身侧身姿挺拔的男人,也不想藏着掖着,“傅淮南,我们也不适合再见面了。”
“我知道。”
傅淮南仿佛没听见我后面那句话,执着道:“我刚到京市,知意,我们之间有误会,需要当面说清楚。”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别再给我打电话了。”
我向来不喜欢游移不定。
当初选择了他,即便家里反对,我也没有犹豫过。
如今,选择了回来。
那也不会再回头。
既然如此,那我和他,就没有什么见面的必要。
误会也好,什么都好。
都不重要。
傅淮南却不讲理,“你不见我,我就一直待在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