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一嗅,还有一股皂香味儿呢,闻予扶着半身高的红砖园墙踮着脚走过来,看着园中忙碌的身影,犹豫了一番,“你真不回去?”
南归直起腰,摘了摘手里的菜,“不回去,我会跟爷爷打电话的。”
闻予看着低下头不准备理人的冷面乌鸦,心中涌上一股说不清的烦躁,气哼哼的撂下一句话“随你”,转身就走了。
路过门边送客的老人,闻予停下脚步,这时才意识到有点礼数不周,应该叫助理买点礼物才对,一时没想到这茬,只能掏出一张卡,干巴巴解释道:“一时匆忙,也没准备什么,这点心意您收下。”
老人吓得猛摆手,“这可不中,不中,哪能收你们钱啊,还要谢谢你们照顾南南这么多年呢,改明儿一定要去拜会的,快收着,这次来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这还遭了一顿罪,还有点对不住呢。”
闻予见老人坚决不收,也无意再撕扯,对老人点点头,道了别,又看了一眼园子便转身上了车,来时一辆车走时一个小车队。
老人在门口看到车队消失,才进了门,站在园子旁轻训道:“没礼貌,人走了也不送送。”
“哎,姥姥你多心,送不送,他那样的人都不当回事的,不用管。”
姥姥想着这小伙子一看就是在不得了的家庭里长大的,这通身的气派可不是一般家庭能养的出来的,这几天的相处中,看他对这的生活明显不适应,但是也没抱怨,家教也不错的,反观自己外孙女,适应的很强,最开始除了大锅做饭不顺手之外,摘菜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都会干,吃的也不挑,一点都没有不适应。
不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只能说只有从小就干过这些的人才能一上手就这么顺手,哎,对的再好也是别人家不是么,这么多年有家不敢回,想到这个她心里又是一阵酸涩。
“南南一会姥姥给你炖大鹅。”
南归拎着摘好的菜走出来,笑了起来:“我要是在呆几天,估计这院鸡犬不留了。”
闻予坐在车里,想着他离开的时候顾南归送都不送,眼睛都不抬一下,心里拱着一股火,正乱想着被旁边特助的请示声唤回了思绪,理她做什么?气人的丫头。
南归这一呆就带到了八月末,眼瞅着开学了还不想走,期间陆丞西还问过她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之前她跟他说了一嘴,没成想这一来就是大半个月,临走这天,姥姥千般不舍,南归承诺过年回来,没几个月的,不行十一就回来。
63、难以启齿
姥姥说:“好孩子志在四方,好好读书是正事,要不是姥姥年纪大了就送你去大学了,不过你在北城这么多年,算大半个本地人了也好。”
南归眼睛发涩,点点头,姥姥把她送到了坐车的路边,等车的时候一直牵着她的手。
“回去吧,我十一回来。”
“大老远的跑什么,等过年的,别瞎跑,听见没。”姥姥嗔她一眼。
车来了,两人又说了告别的话,南归大包小包的上了车,这次唯一遗憾的事没见到表姐。
来时两手空空,走得时候大包小包,临走时姥姥硬塞给她一个存折,但是南归还是不舍得坐飞机,这又赶上开学季,火车站真是人山人海,等她下了火车整个像个逃难的,高铁动车都没买到,只能挤火车,就连卧铺也没抢到,坐着硬座干挺了十几个小时。
准备打车时候发现北站到大院要一百多,她有点肉疼,拎着大包小包上了公交倒两倒才到了大院。
又拎着大包小包徒步挪蹭在大院里。
听到身后有车过来,南归自觉地靠边走,谁知车慢慢的停下来了,下来一人,“远远看着就像你,这是打哪回来啊。”
南归看着来人,有点小尴尬,“每次这么狼狈怎么都能碰到朗哥仗义相助。”
朗寻帮着她把东西提上车。
“我从我姥姥家回来,带了好些吃的和土特产,你要是不嫌弃,一会包给你点。”
朗寻看着笑呵呵的小姑娘,也没客气,“好。”
南归到了那座闻家的院子,下了车道了谢之后就拎着大包小包进了门。
常婶看着吭哧吭哧的南归赶紧上来搭把手,问她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
“姥姥非让拿,说没什么好带的,家里特产肯定要多拿些给大家尝尝。”
常婶看着这孩子总算是熬到头了,也异常欣慰。
南归回到房间看了这住了将近九年的房间,想起闻爷爷电话中跟她说的“不同意她搬出去,哪怕认了亲,他也是她爷爷,以后在北城就要住在这,不然就是不认他。”
南归很感动,闻爷爷永远这样,真心实意得待她,还给她卡里打了两万块,学费加上这半学期生活费,她说不用了姥姥已经给了,自己打算大学干点什么赚点生活费,闻老爷子一听,就不乐意了,认了姥姥忘了爷爷?姥姥给的钱就要,他给的就不要?还让她什么阶段就做什么阶段该做的事,上学时期就好好上课学习,以后有的是挣钱工作的日子等着她呢。
闻予这段时间回来就在忙公司下个月在港交所上市的准备工作,已经七八天没回来了,短短两年时间业内圈内有谁不眼热称赞闻家公子年纪不大本事不小,而且上市的不是他牵头的主体业务公司,听说他烧钱的那家研究高新技术的公司压根就不想上市,一旦成功那就不是简单资本金钱能衡量的了。
都以为他要么往父辈那方面走,要么成年之后直接进驻母亲家族企业,谁知道哪条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