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手艺精湛,早已把
几个阿哥公主的胃都养刁钻了,昨儿皇上还说,日后七公主成了婚,怕是公主府的吃的,公主都吃不惯呢。”
提起这个女儿,魏芷卉摇了摇头,攸宁年岁最长,嘴也最刁,但这些都不成问题。
前几日围猎,拉旺多尔济特地给她请安,提起公主一事来,这个驸马还未成婚,就已极看重攸宁,说已经吩咐人教宫女做公主爱吃的菜,务必和她做的口味一样。
想到这儿魏芷卉不由得轻笑。
“娘娘!娘娘不好了!”
她已经许久没听过太监这样的惊呼,不由得猛然回神,仓促地抬步出去:“怎么了?”
她刚一出去,就顿住了脚步。
永琰浑身地被小旋子抱在怀里,身后跟着哇哇大哭的永璘。
攸宁尚显镇定,攸宜却是有些呆滞。
魏芷卉忙问道:“怎么了这是?!”
“快送去正殿,把炭火生起来,多烧些开水,多备几条厚被子,速传唐勉!含翠去养心殿请皇上!”
魏芷卉迅速地吩咐完,方才回到寝殿,看向跟去的几人,最终视线落在攸宁身上:“怎么回事儿?”
攸宁一边看着此时已然昏迷的弟弟,一边说道:“儿臣与弟弟妹妹们去御花园玩,累了便去千鲤池喂鱼,坐在湖心亭上,永璘贪玩,永琰拉着弟弟不让去,然后两个人就追了起来,永琰脚程一快,便落进了水里。多亏了碰巧在附近的庆娘娘,二话不说便跳下去把永琰救了起来,又立
马把弟弟呛着的水控了出来,才没什么大碍。”
魏芷卉听到最后,悬着的心方才放下了些,庆妃出生江南,是极其熟悉水性的人。
“永璘呢?”魏芷卉看了眼两个女儿,却不见年幼的儿子。
“儿子在。”闻声望去,永璘趴在屏风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床榻上的哥哥。
魏芷卉咬了咬牙,冷了声:“你便在这儿站着,等你皇阿玛来了,把你今日干的事情都告诉他,让他来惩罚你。”
她不忍看儿子通红的眼睛,回身看向攸宁,弯了腰:“小厨房里备下了糕点,你带妹妹去吃两口,然后你跟着安公公拿一碟子送去翊坤宫给庆娘娘,替额娘看看她好不好?”
攸宁点了点头,牵着攸宜的手离开,魏芷卉看着她俩离开的背影,轻叹了口气,攸宁还有一年多就要出嫁,她得培养她。
至此,她方才能抽出时间去看永琰,一边又听唐勉禀告:“十五阿哥落水不久,又有庆妃娘娘及时相救,无甚大碍,只是冬日水冷,着了凉,又有些受惊。微臣开些药,静养几日便可。”
魏芷卉把永琰揽在怀里,小小的脸蛋凉凉的,即使在昏迷之中,也仍然因为寒冷和害怕而轻轻颤抖,口中呢喃着:“额娘……额娘……冷……”
“初菱,再加些炭火。”她低声说道,一边又紧紧地揽着永琰,想把自己身上的温热传递给他。
直到肩膀上多了一双宽大的手:“朕
来了,子衿。”
乾隆看着转过头来时,双眼通红的人,心下一紧,忙绕到她身后,把永琰揽在了自己的怀里,
他坐在床沿,一手拉紧了永琰身上的被子,一边牵过魏芷卉的手,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地在床沿边坐下:“朕都听说了。唐勉的医术,你该放心的。”
魏芷卉点了点头,其实永琰这会儿已经比刚开始好了许多了。
她在永琰床边守了快一个时辰,等永琰吃过药好些了,不再说胡话,方才渐渐放下了心。
“娘娘,十七阿哥还在屏风后站着呢。”初菱在身后轻声提醒道。
魏芷卉这才意识到永璘还在,她记得乾隆过去了的。
她站起身往屏风后去,永璘站了许久了。
她蹲下身,半搂着小小的永璘,问道:“皇阿玛没问你吗?”
永璘搂住魏芷卉的脖子,哽咽着说道:“皇阿玛说了,额娘不允许儿子走就一直站着……”
魏芷卉抱起永璘往外间走去,把孩子放在了榻上,低声说道:“额娘顾不得你,你就不知道哭两声提醒一下额娘吗?”
孩子此时早已忍不住,哭着说道:“皇阿玛说不许哭~”
“那你现在在干嘛呢?”乾隆的声音骤然从身后传来,魏芷卉与永璘俱是一愣。
永璘忙止了哭声,倒让魏芷卉气笑了。
“儿臣……儿臣知错了……儿臣再不哭了……”永璘一抽一噎地边哭边说,让二人都笑了。
乾隆把永璘抱了起来,往内殿走去
:“去看看你十五哥,你自己去赔罪。”
魏芷卉站在身后跟上,听着乾隆教育这个小儿子,欣慰地一笑。
当日有孕时,乾隆一心想再要一个公主,捧在手心里宠着,只可惜并未遂愿。
于是,对待永璘,乾隆比起永琰小时候要严苛许多。
魏芷卉看着床上的永琰,天色渐渐暗了,唐勉说了没什么大碍,等人醒了,再喝几副药养几日即可。
永璘被乾隆脱了鞋扔在了永琰内侧,他牵着魏芷卉的手解释着不让永璘走的缘故:“朕知道你有心惩罚他,所以才没让他走。放心,朕不会让他一直站着。”乾隆捏了捏她的手,顿了顿继续说道,“朕方才去了趟翊坤宫,把攸宁和攸宜接了回来。也看了看庆妃,庆妃不比永琰,她这些年年岁上来,身子早年就伤了,受了凉,要将养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