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到平地上,他起身去看秦烟,试着叫醒她,却只是徒劳。
他抬头向四周看看,又是走了一条不同的路,他拉起秦烟,把她重新背好,继续往前走。
夜里看不清脚下,他便燃了一根树枝,继续在夜里走着,一根燃尽就又点一根。
不知走了多久,从白天到黑夜,又辗转到了白天。
在森林中这一点微小光亮,飘忽其中,像萤火虫般时隐时现。
水喝完了,他就嚼嚼路边沾着露水的叶子。
秦之行手一松,手里的树枝掉落在地,那唯一的光灭在土里。
如在岸上挣扎半晌的鱼,最终死在浅滩。
他的眼皮越来越重,胳膊上被他划出道道血痕,起初用疼痛唤醒自己,后来便没了知觉。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秦烟。”
远处一片火光涌动,他看向那里,张张口却一句话也喊不出来。
“秦大人!”
秦之行听到这一声后,重重倒在了地上。
大殿中,梁惠帝端坐其上,威严地看着他。
秦之行回头去看,看到身后的左司,秦烟面无表情地站在其中。
他回来了?
宴会继续进行,他接受了陛下的封赏,身份转明,其他弟兄们也得到应有的赏赐。
散会后,“秦张鸢,等等。”他追上他们。
其他左司看着他俩,笑着识趣地退下。
赵呈年在大殿之下早已卸下面具:“你还记得我么?清平县秦之行。”
“记得。”秦烟又恢复往日毕恭毕敬。
秦之行问道:“那日我们是不是死在那片山里,然后就回来了?”
秦烟眯起眼睛,似在回忆,许久后她靠近几步,小声说道:“我想起来了。”
“记起什么?”秦之行总觉得秦烟有些奇怪。
腹部传来一阵凉意,他低头去看,一把匕首刺进他身体,匕首的另一端握在她手中:“你不是秦烟。”
秦之行猛地惊醒,从床上坐起,头上全是虚汗,他拿开被子低头去看,身上并没有外伤。
“秦大人,您终于醒了。”顾一端着药在门口,激动地把药碗往桌上一放,凑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