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翘跟蒋淑宜多年,她的一举一动蒋淑宜都知道,这小妮子一看就是生气了,能够把她惹生气的事不外乎跟自已有关。
蒋淑宜接过碗筷。
“是不是外面有些风言风语?”
银翘不是一个藏得住话的人,憋了又憋,跺脚说:“姑娘,外面都在传您肚子里怀的是野种。”
不论蒋淑宜心底怎么想,做主子的都不得把慌张显露出来,若她也跟着乱了,银翘更没个可靠的支柱。
蒋淑宜轻轻一笑,“就这?其实……他们说的也没错呀。”
“姑娘!”
“好了好了,是谁在说?”
银翘闷闷道:“府里都传遍了。”
“你理他们做什么?他们一人一句又不能把我怎么样。”蒋淑宜安抚道。
“可是……可是这样传来传去像什么样子,万一真的被查出来了怎么办?”
“查出来也是宁国公府的种,还能怎么办?再说,这世上只有你我知道真相,连孩子父亲都不知道,谁还会查出什么好歹来。”
“也是,我反正是不会泄漏半个字。”银翘好似有被安慰到,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可是姑娘您的肚子越来越大,再不生岂不是要难产了。”
这件事蒋淑宜已经给颖娘传过信,颖娘已经有了安排。
事以秘成,现在不是宣扬的时候。
她只能让银翘别担心:“放心吧,你主子自有安排。”
至于传出这些谣言的人是谁……
不用动脑子,蒋淑宜也知道外面的言论恐怕是余氏的手笔。
自已处处小心,吃穿用度全都细心检查过,怎么孩子已足月份却生不出来。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着了她的道。
当初她算过,正好是和徐清樵的第一次就怀上了,怎么说那天晚上宁国公也是来过少阴山的,这貍猫换太子的事应该是十拿九稳,没有纰漏可言。
到底问题出在哪儿?
又过去十日。
这几日老夫人日日上门来,态度越发不好,虽然没有明说,蒋淑宜也是知道老夫人估计信了几分传言,明里暗里都是怀疑。
将心比心,如果她在老夫人那个位置,儿媳妇的遗腹子明明足月了,却迟迟生不下来,很难不让人猜测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是和别人怀上的孽种。
老夫人说的话越发直白:“你说说,孩子怎么会就没动静,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这孩子来历有异?”
蒋淑宜打起了包票:“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但这孩子确确实实是国公的血脉,如假包换。”
“真的?”老夫人浑浊的眼珠子凌厉审视着她。
“真的。”
老夫人带着人走了。
说是信也不全然,估摸是肚子这么大,迟早要呱呱坠地,不妨多几日的耐心再看看,就算生下来身份有疑,老夫人也会选择养大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