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顿时觉得不妙,下意识捂住自己头上那只鹊桥玉簪:“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撞坏了东西总是要赔的,念在清河伯夫人曾经是我们店大主顾的份上,便拿那只玉簪抵了就好了。”苏若琳故意将“曾经”二字咬得极重,“不过,若是清河伯夫人愿意用现银赔偿,自是再好不过。”
清河伯夫人当然是赔不起了,当年那桩贪污案,就连杨家堂堂国公府都几乎被掏空了家底,他们侯府又能好得了多少?
苏若琳也是看出了这么一层,才只是让刘夫人拿簪子抵的。
“你别在这血口喷人,这簪子就是你家姨娘弄坏的!”刘夫人见自己的左右都已经把脸丢出去了,索性就丢到底,这簪子他们也别想让她赔,“不是我弄坏的,我不赔,你们还想抢不成!”
“那就报官吧。”苏若琳也懒得和她再纠缠,“掌柜,你派个小二去报关,我们就在这等着。”
报官?!这下刘夫人是真慌了,她不像苏若琳一般在府里说一不二,她上有婆婆还有丈夫,弄坏了簪子被人报官,先不说这事传到府里婆婆会怎么说自己,若是官府真查出来是自己弄坏的,去府上要钱,丈夫也不会饶了自己!
“等等!”刘夫人气恼地把鹊桥玉簪从头上拔下来,重重地拍到桌上,“你们人多势众,合起火来欺负我,我认栽了,你们等着瞧!”
苏若琳笑吟吟地拿起那支鹊桥玉簪,揶揄道:“也不知道小心点,万一拍坏了又得再赔一支。”
刘夫人身影一僵,只当自己没听到,灰溜溜地逃走了。
众人也都散去,苏若琳把玉簪递给秋姨娘:“拿着,给你了,除了这支,方才我说的你和婉莹一人一支仍旧作数。”?
逛街
◎两幅《春叹》都是真品。◎
秋姨娘接过簪子,乐得合不拢嘴:“妾身谢过夫人!”
莫说夫人竟完全站在她这边,还为她撑腰,已然把她感动得不行;这簪子虽然是几年前的款式,对她而言,已是名贵得不得了。
秋姨娘越发觉得投靠夫人真是做了个正确的决定。
几人又在铺子里逛了会,苏若琳给杨婉枝添了十几件首饰,吓得她连忙摆手:“谢谢母亲的好意,但这,这也太多了!”
苏若琳把其中几支簪子插到她的头发里,满意地点头:“你是侯府的嫡小姐,这才几件首饰,待会还要添呢。”
秋姨娘将新到手的三件首饰小心地放到盒子里,乖乖,这三件首饰可比她从前的首饰加起来还贵呢。
街边还有无数的小吃摊子,苏若琳在这方面一向不亏待自己,也不可能亏待孩子,杨婉莹的小脸快乐出花来了,直呼着以后都要跟着母亲出来玩。
杨婉枝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小吃,从前连吃饱都成问题,也才是近几日才吃得好,更不要提外面这些稀奇古怪的零嘴。
苏若琳每样都买了许多,她们吃不完的就交给身后的丫鬟提着。
“这糖糕不错,你也尝尝。”苏若琳指了指绿俏拎着的袋子,“等回府你每样都给阿枫和阿兰送份过去,剩下的你们几个分了。”
这“你们几个”指的当然是贴身伺候苏若琳的丫鬟们,绿俏从袋子里拿出一块糖糕,咬了一口,眼睛亮了,真甜!
苏若琳又看向喂杨婉莹吃肉干的秋姨娘,秋姨娘先把肉干撕成小块,再喂给女儿,看着女儿开心她也高兴得很:“慢点吃,别噎着,吃不完的咱们回去慢慢吃。”
这时小贩将做好的糖画递给苏若琳,她转手递给秋姨娘:“你也尝尝。”
“我?”秋姨娘指着自己,摆手,“糖画是给小孩子吃的,妾身都是当娘的人了,吃糖画会闹笑话的。”
从这一路苏若琳就看出来了,秋姨娘是喜欢吃甜的,每次看到甜食都眼睛发亮,只是碍于面子吃得很少。
“哪有那么多规矩,孩子吃的大人就不能吃了?”
秋姨娘犹豫地接过糖画:“这,夫人不会笑话妾身吧?”
“怎么会?”苏若琳又从小贩手里接过糖画,“孩子们的早就好了,这两个专门给咱俩买的,莫说是当娘了,就算是当了奶奶我也爱吃。”
说着苏若琳就咬了一口糖画,这糖画的味道并非是单纯的甜味,还有水果的甜,也不知这小贩怎么做的。
秋姨娘也咬了一口,真的,很好吃!
她又警惕地望着四周,见没人看她,更没人笑她,这才放心地吃起了糖画。
又想起刚才夫人说的话,边吃边感叹,夫人当真是个妙人啊。
几人路过一间专卖文房四宝的铺子,秋姨娘看向苏若琳:“夫人,咱们去看看?妾身想给纨玦看看,再者二少爷和三少爷也到了该读书的年纪了,夫人也给两位少爷买点笔砚纸墨回去?”
苏若琳也正有此意:“那便进去看看吧。”
进了铺子,秋姨娘一眼就被正前方的笔砚吸引住了:“掌柜的,这套笔砚放这么前面,有什么好的?”
掌柜一眼就看出来这四位衣着不凡,尤其是问话的夫人身后那位年轻一点的,这一身段云锦可不是有钱就能买的,定然是哪位高门贵妇。
当即热切地向秋姨娘介绍:“夫人这就有所不知了,夫人你看看这支笔,这笔毫用的可是雪山白兔的毛,珍贵无比,再来看看这砚台,你来摸一摸,这玉有多好您定然是知晓的。”
秋姨娘摸了摸这块玉:“这么暖的玉!”
“自然,这暖玉放在冰天雪地里也不受冻,丹青放在上面,很快便能化开,研磨也顺畅十足,这可都是硬通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