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显然在这方面做得很好,这些年她独得主君的恩宠,而苏若琳从进门起就不被侯爷喜欢。
若是两人能吵起来是最好不过,吵得越大越好,只可惜她也知道,苏若琳是个懂进退的,得罪侯爷对她没有好处。
柳姨娘了解侯爷,侯爷是老国公的独子,从小就是爹娘的掌上明珠,独得全府的关爱,没有人敢违抗他,因此十分的自私、目中无人。
顺着他是应该的,逆着他罪过可就大了。
柳姨娘也发自内心地觉得她的女儿真的不应该遭受这么重的惩罚,杨询去了一定会帮她把女儿讨回来。
她倒要看看苏若琳到底是要得罪侯爷还是捏着鼻子把自己女儿接回来。
其实柳姨娘倒希望苏若琳不顺着侯爷,万一她真把侯爷惹急了,被休了多好!这样嫁妆也能扣下来,自己继续管家,届时再悄无声息了害死那三个小子,自己就是真正真正的主母了!
等杨询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柳姨娘连忙上前去迎:“侯爷回来了!”
只是这一次杨询对她的娇媚柔弱无动于衷,甚至没好气地敷衍她:“嗯。”
这于柳姨娘而言是一个相当不好的信号,她还以为苏若琳对杨询说了什么,当即就跪了下来:“妾身确实管教女儿不力,求侯爷责罚。”
杨询冷哼了一声:“你真是养了个好女儿。”
柳姨娘内心一惊,婉玉做的错事也没有做成,怎么侯爷也觉得婉玉应该被重罚?
只听杨询继续道:“责罚就不必了,婉玉这个女儿你就弃了吧,若是实在不忍心,往后多补贴她一些银钱,叫她过得好一点。”
他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把婉玉弃了!去庄子里呆个几年还不够吗!
那是她怀胎十月掉下来的一块肉,哪能说弃就弃!
柳姨娘当真是心碎了:“侯爷,侯爷,那是妾身的骨肉啊!妾身知道她做了错事,被送去庄子里是应该的,可也不至于一辈子都不回来吧?”
而杨询的眉目中已经浮现了一丝不耐烦:“他差点把北辰侯府的二小姐害死!没让她偿命算不错了。”
而杨询的不耐烦令柳姨娘又害怕又心寒,想当初他们对抗父母才求来了姻缘,相濡以沫十余年,原来在杨询的眼里也不值一提么?
柳姨娘停止了哭泣,她缓缓站起身,向侯爷行了一礼:“妾身谢侯爷不责之恩,往后必定尽心尽力地管教好四少爷,断不让他也犯这样的错误。”
她故意提起儿子,尽量让自己离去的背影看起来可怜无助。
一方面是她真的因为女儿而心痛,另一方面她要唤起杨询的恻隐之心,这样他才会觉得亏欠自己,对自己和儿子加倍的好。
果不其然,她娇弱可怜的背影引起了杨询的不忍:“我送你回去吧。”
“虽然婉玉被送走了,但是我们还有儿子呢。”杨询触碰到柳姨娘微凉发抖的手,把自己的外衣脱下给柳姨娘披上,“你也不要太难过,若我得了空也会去看婉玉,不会让她太难过的。”
柳姨娘感恩地看向杨询:“谢谢侯爷,能嫁给侯爷真是妾身的幸事。”
她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她一定要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世子,然后把杨询也做掉,再把女儿接回来!
还有苏氏,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中午的时候,北辰侯府回消息了,跟随陈管事回来的还有北辰侯府的管事。
北辰侯府的管事客客气气地跟苏若琳行了礼,递上了一张请帖,说是对安定侯府的做法很满意,请苏若琳得了空去一趟,小坐一会。
苏若琳自然是欣然接受了,两方商议,今日下午就有时间。
待到午后苏若琳去了北辰侯府,是何夫人亲自出来迎接的,何夫人热情待客,两人先是寒暄了一会,随即便提到了正题。
“是这样的,贵府的大少爷如今多大年岁?”?
天大的姻缘
◎妾身求将纨玦记到夫人名下!◎
哈?
苏若琳浅浅发出了一个问号。
“大少爷名杨纨玦,今年十二,和秋歌的年岁相当。”苏若琳道,“何夫人这是?”
“唉,我看苏夫人也是个实在人,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何夫人叹了口气,“昨日秋歌回来以后,在府里的遭遇都跟我说了,我自是相信苏夫人你能给出一个合适的处理。”
何夫人将昨日令秋歌主动向她提起杨纨玦的事情讲了出来。
何夫人那么精明的人,一看令秋歌羞涩的表情涨红的脸蛋,就知道自家闺女是动心了。
说到此,何夫人又道:“我就秋歌这么一个女儿,自是希望她这辈子幸福快乐,她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我就从不教她,她喜欢弹琴,那我就去找最好的琴师教她,只要她不做伤天害理的事,她想要什么我这个当娘的都愿意尽力满足她。”
“我见苏夫人为人不错,就直接跟你把话挑明了,我想问问贵府的大少爷品行如何,为人如何,不求可担大任,但至少得是个顶天立地、不怕事的,得是个好儿子、好丈夫。”
缘分还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昨日杨纨玦救了令秋歌,就给自己救了个媳妇出来?
“品性自是没得挑,他孝敬尊长、有爱兄弟,肯定是个好儿子,好丈夫。”苏若琳道,“而且,纨玦十岁中秀才,今年的秋闱我们都想着让他试一试,前途也是有的。”
“十岁中秀才?”何夫人眼睛一亮,这倒是个过人之处。
“只是。”苏若琳话锋一转,“纨玦是妾室所出,未来也未必能继承侯府的爵位,我也知道安定侯府比起北辰侯府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秋歌若是嫁给纨玦,那可是真的低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