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配当父亲。”林子吟平静地看着老者,“为人子女要孝敬老人,可长辈们也要爱护子女。边境每年都有我北地的姐妹被鞑子祸害了,但灾难可曾是她们想要的?她们遭此大难,本身身体和心灵上已经受到了伤害,可我想任何的伤害都比不上自己的亲人,自己熟悉的朋友们冷嘲热讽,甚至是冷漠带给她们的伤害。凡是这样男人,连禽兽都不如,因为禽兽还知道护犊子了。”
这话让很多在场的女性产生了共鸣,当然也有一些人不以为然。
“为了沽名钓誉,为了自己的脸面而去伤害自己的子女,伤害自己的同胞,还有脸信誓旦旦的当英雄当表率,也真够禽兽的了。”罗燕兰支持陵王妃。
“你,你们……”老者从没有被这样当众羞辱过,一时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王爷、司徒先生,妾身提出一个要求,希望北地的法典中多加两条:凡是违背妇女意愿而强发生关系者,判刑。刑罚多重,根据情况而来。特别是残害幼女的,更要严罚。其二,不得随意卖女子,除非本人当着官府的面同意,父母也在其列。”林子吟认真地对楚随风提出建议,“女子也是我们北地的半边天,我相信只要女子自信自立自尊,就一定不会比男人做得差。男人能做的事情,我们女人也照样能做,甚至咱们女人比他们还更厉害,最起码女人能生孩子,他们不能。”
后面一句带着调侃的意思。
众人发出哄笑,这是善意的笑声。
其实十里村的村规早就如此,大家也有过耳闻,对此男人们虽然有些讪讪的,却也没有激烈反对。因为听说十里村的夫妻关系好着了,真正男耕女织。再说,随着官府免费开放学院,很多女孩子真的学到了一技之长,加上羊毛线和毛线、制衣厂的出现,很多女人赚到的银子一点儿也不比男人少,有了经济基础,所有人也就认同她所说的。
“等我们南部的棉花种植成功,我们还会有织布厂出现,需要招收大批的女工,所以女孩子一定要自己争气。什么叫争气,首先要做到自己看得起自己才行,如果连自己都觉得不行,那么还有谁能看中你呢?”林子吟给大家鼓气。
“王妃说的有道理,王爷你看?”梅汉卿看着楚随风。
“王妃的意思就是本王的意思,再加上一条,无辜打家庭中的女人,重罚。”楚随风凶狠地加上一条。
“王爷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街道上所有的女人,无论是成婚的,还是没有成婚的,全都给楚随风和林子吟跪下了。从来没有人如此维护过他们,从来没有人给过她们这么多的鼓励,所有的女人对林子吟这个王妃打心眼中接受了。
“说,谁让你传播谣言。”主动权到了楚随风手里,被断了手指的人在看到他面不改色就杀了一个官员,早就吓破了胆子,一开始被抓,其实他就有些撑不住了。可是因为抱着侥幸心理,他咬着牙没有交待,接着陵王根本就不给他机会,直接断了他无根手指头。
娘呀,为了十几个铜板,就卖了自己的五根指头,早知道,打死他也不敢乱说话啊。
“王爷饶命,小人说,这就说。”惧怕让他忘记了疼痛,地上的人什么全都招了,“是一个男人,他给了我二十个铜板,让我说的,小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有人交待,在看到地上的尸体和这个人的断指,接下来的人出来就交代了,“王爷,小人想起来了,那个人说话带着京城的音。”
“对对,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了。”
……
一个人想起线索,马上就有人跟着附和。
周围的百姓听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个个气得脸色发红的,大家嚷着叫着要将散布谣言的人关进大牢中。
“十年劳役,家族不受牵累,如果再犯,株连九族。”楚随风冷冷地发话。“将剩下的人全都带来。”
出来的人身上穿着都比较好,众人鄙夷地看着他们。
“冤枉,王爷,小人冤枉啊。”马志才就在这一批人之中,坏事做多了,心理素质也好了。见到楚随风,他立刻跪下来喊冤,“小人可什么谣言都没有说,小人只是在客栈中老老实实做工,什么都不知道。”
“王爷,小的是听他最先说起的,小人才跟着胡说八道几句。”有人当场指出马志才也是谣言的制造者。
“你是在说,本王冤枉了你?”楚随风上去一脚将马志才踢飞了。
“小人不敢。”马志才心里暗恨,却咬紧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仅仅因为我姐和退了婚约,你就这么恨我,居然和北国人勾结在一起害本王妃。”林子吟站的高,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马志才脸色微微一变,但转眼他抬起头一脸委屈地看着林子吟,“王妃,冤枉啊。当初退亲,也是小人家先退的,小人哪敢怨恨王妃,小人一介书生,只是在客栈谋了一个生计,哪里会接触到北国人。”
马志才很聪明,转着弯子告诉大家,林子吟这会儿是仗着身份在报复算计他,他是个小人物只能吃哑巴亏。
百姓最愤恨的就是奸细探子,不管马志才说的是真是假,围观的人看着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
而楚随风更绝,一直都没有让地上跪着的文官和文人起来。
这些人不是喜欢跪着吗?那就让他们一直跪着吧。
冬季的地上十分寒冷,跪着人跪了这么长时间,腿都麻了。可陵王不发话,谁也不敢起来,他们的前面就是一具脑袋分家的尸体,很多人暗自后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