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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1页)

“哦,懂了,你叫我去问他,再算成我的功劳,哈哈!不过,这恐怕只是你的如意算盘,因为他即或知情,一直连对我都没说,你现在拿索子捆他,他恐怕也不会说。”

“不一定。其实说了也没啥,只是干部要吃点亏,干部多分了的,要退出来。可是殷克强这人比较正直嘛,他不见得会多分。”

陈闻道点点头,感动地说:“嗨,我过去小看你了,听了你今晚这番话,才觉得你——”

夏梦蝶撒娇地说:“觉得我怎样啊?说呀!又多情,又还不笨,是不是啊?其实我刚下乡笨得不得了,是慢慢才学聪明的。”

忽然间鸡叫了,他俩吓一跳,明天开秧门累死人的,不睡好觉咋行?连忙回院子。

开秧门

开秧门,可是个庄重、热闹的日子。农村之重视春种,胜过了重视秋收,这从栽秧的开始和剎各有“开秧门”、“关秧门”这两个称谓就可以看出来。秋收顶多有“开镰”这个词,乏味。

上级在开秧门这天慰劳农民,按人头每人平价供应半斤肉、二两酒,而开镰就无所供应。当然这也可以从另一角度来理解:开秧门时米缸将要告罄,而开镰就意味着锅里有了,所以上级一慰劳,一不慰劳。

开秧门这天农民都要吃点好的。有头年杀年猪的,规定交售国家一半,再偷着卖点高价,剩下的熏成腊肉过年。过年的消耗量再大,也一定要留块好的,到开秧门之时才一扫光。

此外端午节吃的糍粑,清明节用清明菜做的清明粑,都提前延后在这时做来吃。

县上的戏班子、外地的秧歌队、还有这两年时兴的电影放映队,就要在开秧门之前几天到公社甚至大队来表演(放映),年轻人都穿了新衣,姑娘媳妇都把头梳得油光光的,插花戴朵前去观看,如同过节。

这回值四清运动中,气氛更不寻常。小星一队出发栽秧的队伍,捧了十几幅画像,提着十几张写着语录的小黑板,还举着十来面从公社借来的红旗,敲打着响器,往通向公社的大路上而去,未抵便又折回,吸引远近的人都驻足引颈观看。

就把红旗分布在周围,画像和语录安放在宽田埂边,栽秧队伍都高挽衣袖和裤腿,男的还在腰间系了根草索。

知青先出来了三人,过后陈闻道和杨灵也来了。他俩去尹家坟园找昨晚丢掉的眼镜和鞋,因此未参加打彩旗游行。

陈闻道受到夏梦蝶的鼓励,要争取当汇报团的代表,所以不仅克服了昨晚沮丧的情绪,而且今天不使牛了,也参加栽秧。

夏梦蝶看见杨灵手上提着她那只凉鞋,神色冰冷,就知是陈闻道自己不好意思提,叫他提着的。

忙叫秀秀——她昨夜遭水秀“审讯”已什么都说了,朝杨灵努了努嘴,水秀迎上去劈手夺了过来。

因使牛匠尚未把田耙好,所以众人都站在田坎上等。水秀抱怨说:“嘿,使牛匠真懒,屎胀了才挖茅坑,应该昨天就把田耙好嘛!”

陈闻道说:“你纯粹是个外行。若是头天把田耙好,隔夜之后泥水两分明,栽的秧就长不好。必须现犁现耙,栽浑水田。”

柳石笑道:“我只听说过浑水摸鱼,没听说过浑水栽秧的话。”

陈闻道笑道:“你少废话!”

水秀问:“为啥泥水两分明,秧子就长不好?”

这问题一下把陈闻道考住了。遂装成没听见她的提问,接上柳石“摸鱼”的话题,给旁边的魏明芳等讲科学种田的一项最新成果“稻田养鱼”,说了方法,又列举了许多益处。

听得大伙儿心里发痒,七嘴八舌要开展这个试验。

陈闻道说:“技术上不难,问题在于鱼苗,米县哪里有鱼苗供应?”

有人说:“月亮湖嘛,那里有鱼场。”

众人道:“玉珍娘家在那里呀,问她!”

玉珍过来说:“鱼场就是打鱼嘛,打了鱼供应城里的单位,没听说供应啥子鱼苗。”

大家都蔫了气。魏明芳朝陈闻道噘嘴道:“你等于白说!”

有一群男工扛着锄头下河坝薅苞谷草。魏明芳领着女工骂他们:“躲懒,逃避栽秧!”

“瞧,这阵起北风了,北边又有乌云,可能下午就有雨。薅掉的草淋雨又活了嘛,白薅!”

“吃饱饭没事干哪,混工分!”

那边一个调皮男工就做怪象,故意把腰杆弯一下,马上用手捂着,扭着脸呻唤道:“唉哟哟,我这腰杆一弯就痛呀!”

女社员骂道:“呸!又不是豆渣合屁捏的!”

那社员笑道:“男工的腰杆是生铁打的,脆得很,千斤重担都挑得,就是弯不得!”

大家笑问:“那女工的腰杆是啥做的呀?”

他比划道:“女工的腰杆是篾条削的,经得弯,天生该栽秧子!”

魏明芳对女社员们道:“他侮辱我们女工,大家去撕狗嘴巴呀!”

女工们果真一拥而上,围着他又打又掐。他杀猪似的叫,好容易挣脱出去,但是帽子掉了。柳石捡起来在大腿中间夹着,然后才笑嘻嘻地掷还他,这动作相当于对方已受“胯下之辱”。

那社员不依,拿着帽子追柳石,要在柳石头上“过”一下以解晦气。

柳石忙扯着魏明芳当挡箭牌。魏明芳咯咯笑着吓唬对方:“嗨,该背时!你还没挨够哇?敢过来!”

那社员没奈何,就顺手将帽子往正在咧着嘴笑的陈闻道头上一扣,自己又飞快戴上,一溜烟跑了。

陈闻道代人受辱,晓得追不上他,而不去追又要成为笑柄,只好尴尬地骂:“你狗头!你狗头!”大家笑做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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