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捂秋冻”这词放在李延时身上要再改一下。
改成“春冻秋冻”比较合适。
一年四季穿得都比平常人薄两件的结果就是——早上一起来,嗓子就疼得冒烟。
病情经过一上午的发酵,此刻已经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李延时微阖眼,手腕顶了下眉心,回答闻声的话。
“不知道,王建国老花眼,可能看错了。”
看错了吗?
因为生病,导致男生说话时带了鼻音。
这让闻声也下意识地揉了下鼻子。
她抬手,向前面示意:“老师”
刚叫出声,胳膊被身旁的人压下来。
李延时睁开眼睛看她:“你干什么?”
“你不是说老师看错了,”闻声动了下被男生压住的小臂,解释,“我想让老师再核对一下。”
“不用了。”李延时松开手,拽了卫衣帽子扣在头上,上身往后靠了靠,不太在意,“就这样吧。”
闻声犹豫:“可是”
“可是什么?”李延时复又看过来,“不愿意?”
闻声一愣:“也不是”
“不还是你写的我的名字?”两句话的功夫,男生眉心再次拧起,混着闷闷的鼻音,让他比往日看起来更凶了点。
李延时拽了拽衣领,抱胸,重新闭上眼。
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颇有点“明明是你想跟我一组,现在还这么多事叽叽歪歪”——的意思。
闻声:
怎么搞的跟她倒贴,很想跟他一组一样。
闻声手指抠着桌沿,想跟李延时解释清楚,但在目光落到男生因为生病而变得苍白的侧脸上时,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
她抠着桌沿的手松开,身体半转回去。
要不算了。
毕竟他人还生着病呢。
王建国宣布完分组,捡了第一排人的习题册,趁着下课前的五分钟讲了两道题。
题是踩着下课铃前两秒讲完的,教室里的人是铃声落了的两秒后跑没的。
抢饭时间,跑慢了就要多排十几二十分钟的队。
谁都不想耽误这个事儿。
王启胜扫了眼空空如也的教室,扭了身子转到后面,抬手磕了磕李延时的桌面。
“哥,你真没写闻声的名字?”
李延时头抵着右侧的墙面补觉,闻言睁了眼,捂着嗓子咳了两声。
头昏脑胀,人心情更差。
回话的语气自然不可能好:“你管呢。”
王启胜不在乎,嘿嘿一笑,从抽屉里掏出拿牛皮纸袋:“这个是不是也是你买给闻声的。”
李延时掀眼皮看了他一下,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