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思考了一会儿,觉得文童说的有道理。
带着这个想法上完第三节晚修,闻声在一片收拾完东西争先恐后往外挤的人声里掏出了手机。
“闻声,不走吗?”文越路过闻声桌子的时候叫了她一声。
闻声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指关节抵着下唇,正琢磨着怎么给李延时发消息。
听到文越喊她,抬了头。
闻声摇摇头。
文越垮上书包,提醒:“早点走,等下关了灯,楼里黑。”
文童从后面扑到文越的背上:“我干脆面是不是被你偷吃了!”
“什么干脆面?”文越皱眉把她拉下来,“你多大了还吃那东西。”
“大了怎么不能吃,我要吃到八十!”
文童说着想抬手打文越,被文越揪着胳膊推了出去。
随着俩兄妹打打闹闹地从前门出去,周围人也剩得不多了。
闻声低头,盯着手机屏幕再次陷入沉思。
想委婉但不会委婉的人,一旦想拐弯抹角说点什么,就会有点奇怪。
比如现在——
闻声攥着手机,食指再次刮了下手机边框,找了个话题切进去。
发了一条消息——
闻声:[你在哪?]
这话题找的非常生硬。
晚上十点半,李延时刚从补习学校出来,和王启胜在路边撸串。
就上回遇到闻声的那个小吃街。
最近城管管得松,这条小吃街又死灰复燃。
隔壁桌几个下了夜班的中年男人,拖鞋大裤衩,正一边往上掀了衣服,一边撞酒瓶吹牛逼。
“要不要再来点?”王启胜揉着肚子打了个嗝,冲身后的老板扬了扬手。
青春期正长身体的大男生,吃得自然多。
王启胜点着手里的菜单,对一旁的老板:“十串羊肉串,一盘生蚝,六个羊腰子”
点完菜,王启胜搓搓手,探身对李延时:“生蚝羊腰子可是好东西”
话没说完,抬眼看到桌对面的人表情有点古怪,他低头,正在看手机上的消息。
“李延时?时哥?”
王启胜试着喊了两声,李延时都没听见。
虽说入了秋,气温早就降了下来,但烧烤店里面还是热。
头顶的风扇转得“乌拉”响。
隔壁桌那几个中年男人不知道聊到什么,中间一人动了火,玻璃杯猛得磕在桌面,骂了一句。
不过无论周围怎么响,李延时都跟屏蔽了信号似的,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