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沅:“……”
“我机会多着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只要留心,便处处都是机会!”
她把脸别去一旁,对裴子星道:“裴大哥,我们找人去,不理他。”
说罢,便率先走在了前头。
她越想越觉得后悔。
她从中药那日起,就应该无视沈砚,死缠着裴子星。
他热心体贴,又好说话,哪跟沈砚似的?
这个男人定是有什么怪病,如果一日不阴阳怪气她,定会浑身难受,郁郁寡欢。
此次是赏荷宴,人群较为分散,但好在有裴子星帮忙,人选锁定得很快。
一个正在凉亭观棋,一个正在花园宴饮,另一个则在池边赏荷,唯有一人落单,说是在湖心岛上躲日头。
“我觉得应当是那个落单的姑娘。”
因着过往屡次被人陷害的经历,宁沅做出了如下判断。
“总喜欢独身一人呆着,虽僻静,却也容易给旁人可乘之机,且那作恶之人也不会怕被人瞧见。”
“不尽然。”裴子星倚着墙道,“上回长公主不就是在宴饮的酒水中给你下了药吗?或许是那个在花园中宴饮的女子。”
沈砚立在廊下,双手负于身后。
“我看未必。”
“若不是临时起意,人往往会让自己的计谋尽可能地天衣无缝。上回是生辰宴,在酒中下药便是最合理的手段,因为人人都要为她祝寿。”
“别忘了,长公主这回的名头可是赏荷。”
三人各执己见,然只有宁沅是女子,可以无所顾忌地闯入先前划定的女宾活动区域内。
“你自己决定吧。”沈砚道,“宁沅,你只消暗中观察即可,切莫把自己置身人前,待摸清赵之桓要进得是哪间房,便来寻裴将军。”
“届时他会带人前去,把赵之桓当场拿下。”
“有了这个由头,便可以把迷情酒和前尘一同牵扯出来,帮你出了那口气。”
宁沅点了点头,转身往女宾处走去。
裴子星望着她的背影,问沈砚道:“你不是已然手握长公主走私药物的证据吗?干嘛还要让她折腾这一遭?”
沈砚目视远方:“我的事是公事,她的仇是私仇。”
“如若旁人替她尽数解决,她只会觉得是仇人倒霉,高兴片刻便散了,只有她自己参与进来,才会明白何为手刃仇人的爽快。”
裴子星一时语塞。
“沈执玉,好好的一个善良姑娘,可别给你教坏了。”
宁沅直奔湖心岛而去。
她还是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越孤僻之人才越容易被人盯上,毕竟对一群人下手和对一个人下手的难度显而易见。
她提醒吊胆在岛上寻了许久,终于看见了那匿在巨石后小憩的官家小姐。
此时,她额上渗着一头薄汗,连嘴唇也有些发白,眉头微蹙,显然很不舒服,倒像是中了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