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布宋观棋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他紧接着就把窗户从外推开,斜倚着窗框,没脸没皮地同我说话:“收拾收拾,小爷带你去西郊放风筝。”
我背过身去,把桌子上的拜帖一张一张摞好,没好气儿道:“没时间。”
“难不成你要去赴约?”他手里晃着我刚扔出去的那张拜帖:“如今帝京的女儿家里,户部侍郎的女儿当数第一。”
不会讲话可以别讲话!
我瞪着他,推开他在我眼前晃着拜帖的手:“宋公子要是乐意,这张帖子就送给你。”说完还不解气,“记得早去早回,宋大人要是知道你是翻墙过来抢了我的帖子,小心家法伺候。”
他憋着笑,眼睛都笑弯成月牙。
紧接着那张拜帖被他摔在桌上:“小爷得带你去西郊放风筝呢。”
我冷着脸,没理他。
许久脖子处有些痒意,原是风吹拂着他的发带,从后擦过我的脖子。
“陛下赐婚,我……”我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他惊呼一声。
我虽习惯他一惊一乍,但此刻还是忍不住想打他。
他直接拽过我的胳膊:“来不及了,快走!”
夺人所爱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纸鸢漫天,孩童嬉戏。
他递给我一只飞燕纸鸢。
我甩着酸痛的手,不情不愿地接过:“什么来不及?”
“等到天黑,能放什么纸鸢?”他低头替我理好轴轮上的麻线。
……
我差点儿就把纸鸢摔进他怀里了。
他连退数步,笑嘻嘻道:“陛下赐婚这事儿你别怕,皇长子他确有心仪之人。”
我板着脸,硬邦邦地开口:“坊间传言,不可轻信。”
他四下张望,凑到我耳边,压低声音神叨叨地说:“消息保真!”
“那又如何?你也说了,是陛下赐婚。”我白了他一眼,夺过他手里的轴轮。
“你信准我没错,你嫁不了的。”他也不生气,接过我手里的风筝,高举着就往远处跑。
不过,那天纸鸢没飞起来。
他也不承认是他的问题,只说是风向不对。
嗯,天上其他的纸鸢可能都是我的幻觉吧。
——
日子如流水划过,夜与昼交迭更替。
帝京接连下了好几天的雨。
直到某天阳光明媚,群鸟嬉戏打破春日宁静。
春秧就像是一只粉色蝴蝶,直直扑进屋来:“小姐,公子快到南城口了!”
从内院走到前厅,院子里早开的月季和山茶,点缀在青翠灌丛。
走廊上到处都挂着大红绸带,每隔几步还摆着盆花。
兄长自北境收复十二座城池,班师回朝,今日抵京。
府里张灯结彩,原是皇帝陛下让父亲在家设宴款待,他携皇后来蹭席。
这样形式的接风宴不知道算作是陛下的恩赐还是敷衍。
父亲被一堆人簇拥着,嘴巴咧得都快到天上去了,胡子也笑得直颤。
趁乱,我就出了府。
三月的天,好似湖面倒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