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目标是一个叫冷琴的女人,也是食人魔之一。他走到了客厅,发现电视机是开的,但是沙发上没有人。
逃了?
她可能听见了动静,所以暂时避开了。屋子很大,家居摆设也很多。封隆缓缓环视一圈,猜测她会从哪个角度突袭过来。
还是说,她去了二楼?
他皱起眉头。似乎在他们中间,金召并没有什么决定性的战斗力。这个人虽然是侠门掌门,可是一旦对上实力悬殊的敌人,很容易就落于下风。
——去二楼。他做了决定。然而就在这时,乍然惊变。
————
不知是不是金召的错觉,二楼比一楼要冷一些。
这个地方,他曾经来过,是因为无意中发现了乐阳的行踪,所以跟踪过来的。之后因为觉得谢帝桐不可能那么大胆仍然住在故地,所以就再也没来查探过。
可是这个人的行事诡异,真的不能用常理揣摩。
他竟然仍然住在这,也不怕昆麒麟不顾一切带着所有人反扑过来。
二楼没有人在,这里比一楼简单很多,一间卧室,卧室被隔墙分割成了书房和寝室。再往前就是厨房。这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哪怕是在家里不用做家务的男人都知道,洋房的厨房放在二楼,似乎太奇怪了。
一般都是放在一楼的,因为一楼有客厅,菜做好了可以直接端过去。除非一楼也有一个厨房,那么二楼这个厨房有存在的意义吗?这种型号的住宅,寝室和洗手间会有很多,可是厨房一般只有一个。
他走进了这间厨房。让人感到惊讶的是,厨房里非常冷,一进来就能感受到温度差。
但是这里没有冷气和空调。他走向一扇铁门,冷气就是从这扇铁门里面传来的。
为什么二楼会有厨房,厨房里还会有一间打着冷气的屋子?
金召试着推了推铁门,门是锁住的,里面肯定有什么紧要的东西。他从包中取出了一把青色的短刀,用刀尖在铁门上刻下了一个白色的印记。印记很快就刻完了,在铁门上,呈现了一个大约手掌大小的法阵。
然后,金召将刀顶在门上。刀刃就好像刺入了豆腐一般,毫不费力地在铁门上开了一个洞。洞靠近门锁,他将手伸了进去,从外面打开了锁,推开铁门。海浪般的寒气扑面而来,白色冰雾将他整个人裹了进去——里面竟然是一件冷藏室。
在冷藏室的中间,一个人被吊在那,浑身赤裸,头低垂着,不知道还有没有气息。
不逃
金召冲了过去,将那个人的头抬了起来。这是乐阳。
“乐阳?”他看见了那个铁制的口箍,想替他解开,但是刚一拿动,那个人就很痛苦地呜咽了一声。口箍下面连着一根管子,好像食管一般强行撑开了他的食道。
他只能让乐阳先忍一忍,然后慢慢拔出了那根管子。刚刚拔出,乐阳就忍不住干呕起来。金召割开了绑着他双手的牛皮带,将人放了下来。
“你没事吧?”他问,乐阳的身上似乎没有伤口,“好了,好了,我们走了。”
那人紧紧抓住他,人很紧张,双唇抿住。金召看到墙边挂着隔离服,就取下一件裹在乐阳身上。当他正要向门外走去时,发现门口正站着一个人。
这个人不该出现在这里。
谢帝桐,他现在应该正在去常熟的路上才对。
“你为什么会在这……”
他拔出短刀,朝向那个人。当见到这把刀的时候,谢帝桐的眼神微微变了。
“辟光刃?”
——金召手上的,是一把辟光刃。
这把青色短刀是侠门代代相传之物,同属于辟光刃之一。可是在辟光刃中,这是一把公认的次品。传闻昆药师在铸造它的时候将它的刀身一断为二,并没有人知道缘由。其他的辟光刃都是唐刀制式,只有它是短刀。
这把刀的名字叫做断刀翠雀,也是被认为是所有辟光刃中最弱小的那一把,以至于当它流落到侠门中时,没有引起一点波澜。
昆药师铸造的七把辟光刃在他失踪前悉数流落在外,已经现世的只有雷刀斩麒麟以及业刀雪药师,至于翠雀,往往被人遗忘。
“来的是你们,也就是说,昆麒麟去找冷琴了。”他走向两人,目光从翠雀上移开,没有再在意这把刀,“无所谓,反正也只是……”
他说着,突然用力抓住了刺向他的刀刃;金召对这些人已经有了防备,立刻拔刀,将刀刃抽离了谢帝桐的手掌。刀刃在他的掌中留下一道伤口,缓缓愈合。
“开胃小菜罢了。”
冷藏室内的地板上满是薄霜。金召没有看到那个隐藏在薄霜下的法阵,当法阵被催动时,一股巨大的压力侵袭而来,原本就刺骨的寒冷更甚,向他的脑中涌去。谢帝桐已经不再看他,而是走向了不远处的乐阳——那个人挣扎着向金召爬去,企图将人救出法阵。
“他和我们不同。”谢帝桐抱住了他,剥去了那件保暖服,将乐阳摁在了墙上;他能感受到谢帝桐的气息近在咫尺,已经接近了他的肩头。“他会死在这里。”
接着,撕裂般的剧痛从肩上传来,乐阳的肩膀被他咬住,正在被硬生生地撕咬开一个伤口。
“啊——”
哪怕是拼命的挣扎,力量的悬殊也早已决定了结果。乐阳只能任他撕咬,感到剧痛从肩部传来。
法阵的力量太过于巨大,金召根本不可能挣脱得出来。同时,楼下传来了巨兽的咆哮声。那是谢帝桐的黑麒麟,已经与封隆交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