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着还昏迷的苏以拂,心还是悬着的。
说不定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施晓深深呼出一口气。
她的手轻轻覆在她的手背上,暗暗祈祷,快点醒过来吧,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去吃很多好吃的,去开始新的生活。永远都不用担心会被束缚。
好吗?
苏以拂的嘴唇干得都要脱皮了,施晓起身去拿医用棉签蘸水,润了润她的唇。
她的睫毛又长又翘。
合上眼睛的时候,就跟蝴蝶的翅膀一样。
很好看。
在她十八岁那年的时候,施晓就知道了。
她的五官一直很端正清秀,只是她一直都不认可自己。施晓觉得她像向日葵,出现在她即将毕业的兵荒马乱里。
满心欢喜地看向她。
不论做什么事情,她第一眼都会本能地看向她。
有她在身边,施晓会觉得没有那么孤独。
总会有人在耳边提醒她,要记得吃饭,不要不吃饭;要早点睡,千万不要熬夜,熬夜很致命的;还会带她去吃很多好吃的。
每次一起吃好吃的时候,她第一筷子的好吃的,不用想就是夹给她的。
明目张胆地偏爱。
施晓最先是在她那里感受到的。
是她教会了她,什么是偏爱。
什么是,有些事情只有那个人才可以。
所以现在——
换她来爱她。
-
这一觉,苏以拂感觉自己睡得昏天暗地。
身上的疲倦,在一点点的消失。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白色的天花板,还有属于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苏以拂咽了咽口水,喉咙干得有点痛。
她有些气虚,深深浅浅吸了几口气后,感觉呼吸稍微通畅了些,她慢慢移动了脑袋,看到了熟悉的一张脸,正对着她。
她想抬手,想去摸摸她的脸,却发现手麻了,抬不起来。手背上还贴着打完点滴要贴的白色绷带。
自己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躺在医院里?
苏以拂只记得自己从家里出来,感觉身体特别不舒服。
然后应该是晕倒了,后面发生的事情,她就记不太清楚了。
苏以拂见身旁的人睡的正熟,就没有喊她了。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推开,走进来一个女人,及肩短发,模样柔和。苏以拂不认识她。
以为她是隔壁病床的家属。
正打算收回自己的目光,却听见她喊:“施施。”
施、施……
这个称呼,苏以拂有印象。
她有次跟施晓通电话,曾经听到过那边有个女人的声音这么喊她。
苏以拂目光定住。
“嗯?”女人并不意外她的打量,反而很熟络地说,“小朋友,你醒了呀?”
许是听到了动静,原本是趴着的施晓猛地抬起了脑袋。
“什么!以拂!你醒了啊!”几乎是脱口而出的欣喜,施晓激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