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睡,靠在座椅上,蹙着眉头盯着前方的路,一张小脸显得忧心忡忡。
陆行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腾出一只手,伸过去握住她的手。
贝暖好像是吓了一跳,转过头。
“不用太担心,担心也没用。”陆行迟说。
她任由他攥着手,半天才说:“要是我不去把那两个人拉上来就好了。”
陆行迟看她一眼,“你想太多了。你不去拉,别人也会把他们拉上来,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吊着。杜若心地好,看见那个男的腿软,说不定还是会去伸手扶他,还是会受伤。”
陆行迟有点自责,“是我的问题,我当时应该想到,要立刻让人验一下他们有没有受伤。”
两个人都觉得是自己的错,都不说话了。
陆行迟再看一眼贝暖,发现她的眼睛里一层水光。
劝她没有用,不如逗逗她。
“真哭了?”陆行迟问,“你假哭那么多次,我还没见过你来真的。”
陆行迟仍旧握着她的手,侧身偏到副驾一点,“他们都睡了,开车太无聊,不如你哭一个给我看看?”
贝暖扁扁嘴巴,努力想抽回手。
陆行迟却紧攥着她的手不放,直到前面有个弯道才松开。
被他这么一搅,贝暖心里倒是没那么难受了。
前面就是岔道,继续往西就是水城,或者不去水城,有条路往北走,或者转而往南。
“到底该去哪呢?”贝暖听见陆行迟低声说。
贝暖也决定不了。
根本不知道霍仞去哪了,就算知道,也未必真能找到他,就算找到他,还不一定真有抑制剂这种东西。
后座正在睡觉的江斐突然出声。
“去水城。”他笃定地说。
贝暖转过头看他。
他对贝暖笑笑,“我刚刚做了一个好梦,梦见杜若好端端的在水城吃我做的南乳肉。我的梦向来很准,相信我。”
他说完,又闭上眼睛睡了。
反正现在毫无头绪,走哪条路都一样,陆行迟一脚油门,开上了去水城的路。
腌笃鲜终于炖好了,贝暖轻轻叫杜若。
杜若心大得确实能当丧尸之王,睡得香喷喷,怎么都叫不醒。
贝暖只好把锅先收进没有时间流动的上层空间,打了个哈欠,不知什么时候,也睡着了。
再醒来时,身上盖着陆行迟的外套,天边一抹鱼肚白。
陆行迟还在开车,他大概是担心杜若会突然变异,一夜都没睡。
杜若在后座睡得安稳踏实,丝毫变异的意思都没有。
他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腌笃鲜好了吗?”
陆行迟从后视镜看他一眼,“他有这个吊着,就算变丧尸也要等吃完才能变。”
贝暖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