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拉森人同样是对拜火教徒们的统称,不分波斯人,库尔德人,埃及人这些人种。
就像法兰克人同样是对高卢人,日耳曼人,盎格鲁人等一系列西欧民族的统称。
宣扬异教徒的邪恶,骑士的荣誉和勇气,在这个时代,是政治正确的一句话。
尽管洛萨觉得,任谁都知道不应该在这炎炎烈日,走出十字军们历精修的堡垒,去同异教徒的大军作战。
但这不妨碍他们这么说,并把一切敢于提出固守城堡,任由萨拉丁的军队劫掠村庄的人,视作窝囊废和与异教徒勾结的叛徒。
这也使得洛萨原本还想提出的“坚壁清野”,又被他咽了回去。
想想就知道,这些愚蠢短视的贵族们,根本不可能有魄力做出这样的抉择。
于是,洛萨在本次大议会上,就成了一座泥塑木雕。
他只是盘算着,萨伏丁带领大军南下,似乎有利于那位萨利赫王和阿卜杜拉,在北方搞事。
这时,有人风尘仆仆闯进了大殿,高声疾呼:“泰比利亚斯大人,叙利亚总督萨伏丁,带着数万大军,已经攻破了阿卡斯和罗格堡,正向的黎波里挺进。”
雷蒙德伯爵的脸色微变。
整个大殿内更是一片喧腾。
耶路撒冷王国北部,几乎都是雷蒙德伯爵,和他麾下封臣的领地。
没了摄政王的位置,他依旧是的黎波里伯国的国君,而丢掉了的黎波里的领地,他却未必还能是摄政王。
不是谁都能像雷纳德伯爵那样好运,丢掉了安条克大公的头衔,还能凭借婚姻的方式,混成外约旦伯爵。
很多太后党都暗暗期待,这位的黎波里伯爵,能因此而带着自己的追随者,北上去抗击敌人的入侵。
这样,耶路撒冷就将独属于他们。
“那只是佯攻。”
“萨拉森人的海军,不是骑士团和的黎波里舰队的对手,他们即使围困了的黎波里,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攻破这座坚城。”
摄政王雷蒙德的语气很坦然:“萨拉丁的真正目标,永远是耶路撒冷,他们想要将圣地据为己有,只有这两条路可走。”
“埃及和外约旦。”
前者,当其冲的是高弗雷男爵的领地,后者,当其冲的是雷纳德伯爵的领地。
圣地的气候,决定了一支军队所能劳师远征的时间。
萨拉丁要想从北方进攻,需要拔掉的坚城要塞实在是太多了,明显不合常理。
尽管如此,洛萨还是有些感叹,这位雷蒙德伯爵绝非庸人,在自己安身立命之本遭遇攻击时,还能保持冷静,这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雷纳德伯爵高呼道:“那就更该趁着这个机会,把这支敌人的主力吃掉了,在北方,离医院骑士团的阿卡城,圣殿骑士团的骑士堡都很近,我们能迅集结起一支由五百名重骑兵组成的精锐部队,必将使这群异教徒有来无回。”
“对,开战!”
人们纷纷高呼。
雷蒙德伯爵沉默了片刻,他说道:“我得请示陛下的意见,他若答应我们北上迎击敌人,那我们就派兵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