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粥就静静的放在我床头,我折腾了很长时间,最后失去所有力气,倒在床上放声痛哭。
江酌洲紧紧抱着我。
后来我又睡着了,等我再清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外面还在下雨。
网上说,秋天的雨声是白噪音中很好听的一种,能让人心中安宁,抚平所有焦躁。
可我现在听着只觉得心烦,就像耳鸣一样,我很想脱离这个世界。
我朝旁边看去,江酌洲在沙发上凑合了一夜。
他身上盖着一个薄薄的被子。
也许是我起床的声音太大了,他被我吵醒了。
见我又要下床,他赶紧过来。
我摇摇头,“我只是想去趟卫生间而已。”
江酌洲停在原地。
我进了卫生间,洗把脸,让自己清醒过来。
昨天发了疯后,我确实难以接受这个现实。
可现在我心里已经慢慢的接受了。
就像江酌洲说的那样,事实已经发生,别管我愿意还是不愿意都必须得接受。
只要我还活着,就没什么承受不了的。
我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面的我,十分憔悴,看起来就像被人吸干了精气似的。
我本来就瘦,贺深也曾多次劝我多吃点东西,现在受了打击,我感觉这短短一天多的功夫我好像又瘦了一点。
“咚咚咚——”
江酌洲在外面敲门,“好了吗,你昨天没吃东西,你想吃什么,我去帮你做。”
他说的是帮我做,不是给我买。
可我心里却没什么感觉。
停了几分钟后,我走出卫生间。
江酌洲想抱着我,我没理他,重新回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住腿。
“棠棠,你好点了吗?”
江酌洲的声音听起来小心翼翼的。
伴随着外面滴滴答答的雨声,江酌洲叹了口气。
“其实我一直在犹豫到底该不该告诉你这件事,可想了很久后,我觉得你是有知情的权利的。”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你是否有问题要问我?”
“滴答——”
我的泪水落在被子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江酌洲赶紧拿过纸巾,帮我擦擦。
我推开他的手,“我爸是怎么死的?”
我并没有注意到,江酌洲目光闪了闪。
“他……他是心源性猝死。”
“不可能!”
我想都没想就否认了,“江酌洲,你别以为这样说就能骗过我,我爸身体好的很!根本不可能猝死!”
“但他的确是猝死。”
江酌洲认真的看着我,“棠棠,我现在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知道你很难消化,但你不能因此怀疑我。”
“伯父的身体一向很健康,但自从你出国后他的作息就乱掉了,平时他就有抽烟的习惯,后来又开始喝酒……”
我越听越心惊,“那你为什么不制止他?”
“我找不到他。”江酌洲眉头高挑着,“你爸是试图杀害我爸的凶手,自从你们父女俩被赶出去后,我有好几个月都没见过他。”
“后来他醉倒在街头,我把他送去医院,医生当时就说了,他身体情况不是很好,最好不要受刺激,也不能喝酒。”
“我本以为他会在医院里休养一段时间,可没想到他居然跑掉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