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珠儿瞧见,刚想出声拦一句,便听见永嘉公主厉声道——
“跪下。”
白珠儿一愣,诧异扭头,正对上那张不怒自威的脸。
心里慌了一瞬,慌忙跪下。
“母亲……”白珠儿呐呐喊。
永嘉公主没应,喊来丫鬟,“去将办事的人叫来。”
丫鬟退下去了。
一盏茶的功夫,门房处的两个小厮急急进来,跪到了地上,“公主金安。”
“二娘子的请帖,你们为何送去大爷院儿里?”永嘉公主身边的嬷嬷疾言厉色的问。
“小的冤枉,是大娘子院儿里的人听见,将这请帖要了去,说是顺道给二娘子送去,小的这才给了的。”那小厮慌张道。
此言一出,白珠儿脸色唰的白了几分,一抬眼,正与永嘉公主的眼神撞上了,顿时心慌出声道:“母亲,不是我,我未曾让人去截弟妹的请帖……”
“闭嘴。”永嘉公主冷斥一声,又瞧向那地上跪着,簌簌发抖的两人,“是我许久未惩治,倒是使得你们忘了府中规矩,连曲意逢迎,拜高踩低之事都做得出来!”
“小的不敢!”两人齐齐伏首道。
“既是不敢,为何将二娘子的东西轻易给了旁人?”永嘉公主冷声问。
片刻沉寂。
谢蕴垂首立在一旁,瞧得清楚。
不过是白氏得了中馈,骄傲自满了些,院儿里的人也水涨船高,狐假虎威,这才惹出这么一出。
至于永嘉公主疾言厉色,明着是给谢蕴出头,杀鸡儆猴,暗里是在敲打白氏,告诫她勿骄勿躁,自然也有几分是为了自己。
两个小厮心里叫苦,本是为了在大娘子跟前儿得个脸,谁知竟是惹恼了公主。
“来人,将这两人拖下去,杖二十。”永嘉公主道。
“多谢公主。”
待得人退下,永嘉公主才看向旁边跪着的白氏。
“你可知你错在了何处?”
“儿媳惶恐,还请母亲明示。”白珠儿委屈道。
谢蕴:“……”
永嘉公主闭了闭眼。
知其蠢笨,却不知竟蠢笨至此!
“方才不过管家一日,就出了这样的岔子,还要我说吗?”
“儿媳知错。”白珠儿低声道。
心里却道:骂她作甚?这二人也不是今日才进府的,就是错了,也是先前永嘉公主自个儿未管教好下人。
“起来吧,此事我且当你不知情,是你身边的丫鬟自作主张,你院儿里的人,你自己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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