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儿,谢晚凝问:“你想想看,我阿兄待你是否有别于旁人?”
裴钰萱蹙着眉想了许久,最后苦恼的叹气,摇头:“我想不出来,反正他对我客气的很,一口一个郡主,跟我多说两句话都不肯。”
“这样啊…那你要放弃吗?”谢晚凝眨眨眼,有些疑惑道:“京中俊俏郎君不少,你怎么就瞧上了我家那块榆木疙瘩。”
裴钰萱无语的反问,“我家兄长也好不到哪儿去,那你怎么就嫁给了他?”
“……”谢晚凝默了默,没有说话。
裴钰萱也没指望她说什么,满脑子都在想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郎君究竟有没有对自己另眼相待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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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
她才不肯呢!
骄傲的小郡主生平没遇到过什么挫折,向来不缺撞南墙的勇气。
像想到什么,裴钰萱急匆匆站起来往外走,“我同人约好,得出门一趟,就不陪你等兄长了。”
谢晚凝看着她的背影,就好像见到两年前的自己。
一样的张扬明媚,一样的勇往直前。
虽然裴钰萱比她还大上一岁。
一盏茶饮完,裴钰清还没有出来,谢晚凝闲得无聊,便开始在堂厅慢慢转悠起来。
堂厅不大,摆件倒是都精致的很,基本上都是宫廷出品的瓷器。
最显眼的就是内室门口放着的两只齐人高的花瓶,里头移栽了几株粉白色的花枝。
兰花?
谢晚凝来了些附庸风雅的兴致,她走过去微微俯身正要细细观赏这几株花中君子是什么品种,却听见一门之隔的内室传来的声响。
“先前你娶妻娶妻不急,现在好不容易成了家,又说生子也不急,莫不是身患隐疾?”
是端阳长公主的声音。
不知道母子俩前面都说了些什么,端阳长公主语气带着一股恼怒。
谢晚凝顿时一僵,偷听人家母子谈话的行为不太磊落,但她双足却如同生了根似的,有自己的想法。
屋内,端阳长公主神情惊疑不定。
早晨周嬷嬷来禀元帕没有落红时,她只当是昨夜那一通闹腾,叫小两口闹了别扭,没有圆房的兴致,可方才新妇见礼,她家儿子将人护的密不透风,哪里像闹了别扭的样子。
瞧着两人感情好的很……
这会儿看着不说话的长子,她脸渐渐白了。
“你同为娘说句实话,昨夜你们没有圆房…是不是你不行?可御医们不是说你心疾调养的不错……”
“娘!”裴钰清有些无奈,他倒也没辩驳,只道:“这才新婚,您别给我压力行么?”
“好好好,”端阳长公主急急点头,“我不压力你,不过我儿切记别讳疾忌医。”
裴钰清垂眸,轻叹口气,淡淡道:“也别给晚晚压力,这是我的原因。”
屋外被点名的谢晚凝眨眨眼,动了动有些酸的腿,游魂似的走回自己的座位。
……这叫什么事,她荒谬的猜测竟然是真的?
所以,裴钰清昨夜允许陆子宴来大闹新房,还真的是恶癖吗?
可他之前不还主动亲吻过她……
谢晚凝脑子乱成一团浆糊,一时半会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被骗婚的恼怒?
这也不能算骗婚吧,是她主动求娶的,人家当时犹豫挣扎了许久,最后才应下,他也坦白说过自己身患心疾,不能劳心劳力,不能情绪激动。
或许就在暗示他不能……
等内室的门打开,母子两出来时,端阳长公主的态度相比之前再度热切了几分。
握着谢晚凝的手嘘寒问暖,好一阵关切,又自手腕上褪下一对成色极佳的翡翠玉镯相赠,叙话间,到了午膳时间。
一直等到午膳过后,该进宫谢恩了,端阳长公主才依依不舍的放人。
裴钰清已在庭院内等候,谢晚凝辞别婆母,才出厅门,就见榕树下他修长挺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