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悠扬的旋律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带着一种超凡脱俗的韵味。他微微闭着双眸,神情专注而投入,似乎完全沉浸在这美妙的琴音世界里。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为他增添了一抹圣洁的光辉,他整个人与那古琴仿佛融为一体,婉转动听的琴声在这揽竹轩中不断回响,余韵袅袅。
就连沈锦月也情不自禁地被琴声吸引,差点儿忘记了自己来此处的目的。
直到王行之出声道:“少夫人大驾光临,王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沈锦月回过神,“你知道我来此处的目的,王先生在侯府扣下我的人,是不是于礼不合?”
“我是抓了一个人,竟然是少夫人派来的人?那为何鬼鬼祟祟……”
王行之还没说完,沈锦月便先发制人说道:“怎么能说是鬼鬼祟祟呢?整个毅远侯府谁人不知我是侯府主母,整个侯府都是我的管辖地,而你居住的揽竹轩,自然也是能进得的。”
“王某不知,少夫人竟然也这般牙尖嘴利,你这番诡辩王某确实是无法反驳。”王行之笑了笑,眼眸之中的玩味儿越发深沉。
“既然如此,就赶快放人吧。”
沈锦月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王行之难缠得很,没想到只是几句说辞就将人说服了。
王行之薄唇轻抿,冷峻的脸上看不出表情,轻轻吐出两个字:“不放。”
“你想怎样?”
沈锦月心中一紧,“什么条件说吧。”
“堂堂一个毅远侯府的少夫人,竟然会因为一个小厮大费周章,王某可真是不解。”
“别废话了,你既然和苏玉婉合谋,就开出你的条件吧?你求什么?如果是钱财,我能给你十倍百倍,如果是仕途,我也能为你引荐一番。
总之,如果你弃了苏玉婉,到我身边来,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
沈锦月试探性地说道。
王行之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继续诱之,“王某此生不爱功名利禄,亦是不喜钱财铜臭,唯有琴,此生挚爱,少夫人开出的条件完全吸引不了王某。”
不用动她
“你若是有钱,世间好琴岂不是尽收囊中?你要是不满市面上的琴,还可以自己花钱从挑选木材开始制作一把独一无二的琴。
你若还是不愿意答应,除非是苏玉婉给了你其他我给不了的东西,那是什么?莫非是你对苏玉婉有情?”
沈锦月细细观察着王行之脸上的表情,一丝一毫都不想放过。
王行之觉得可笑,“原以为世子妃有所不同,却不成想,竟然也是个俗人。”
“倒也不是我多想,只是苏玉婉说你是她的表哥,况且那日你受伤,她可是紧张的很,显然是很关心你的。”沈锦月继续说道。
“还有我可是亲眼瞧见苏玉婉鬼鬼祟祟地进了揽竹轩,如果你真是她表哥,说起来也和毅远侯府沾亲带故,不应该进了侯府还隐瞒你们二人的身份吧?”
沈锦月分析的有理有据,其实说到这里她已经大概猜出来了,王行之应该不是苏玉婉的表哥,但是二人可能还是有某些联系在里面的,至于二人是敌是友还有待商榷。
“我确实和那个什么苏玉婉没关系,也不是她的什么表哥,而她为什么那天这么说……王某也想请教一下夫人。”
王行之言语透着几分玩味儿,“苏玉婉不是孟老夫人的表侄女吗?说起来也是世子妃的妹妹?你如今这般急切地来揽竹轩询问我和苏玉婉的关系,很显然这位苏姑娘有哪里得罪了夫人,亦或者你们二人本就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只是一个教书先生,与苏玉婉没有关系,也不想掺合进你们二人的恩怨,你莫要报复错了人。”
沈锦月听见王行之这番话,莫名的还松了一口气,她从心底里到还真是希望王行之与苏玉婉没有关联,毕竟前世是王行之救了她一命。
如果不是王行之在山匪前救下自己,她又怎么可能死里逃生回到京城发现毅远侯府的真面目呢?或许还一直被蒙在鼓里,进了阴曹地府她都无言面对沈家百余口性命。就更不可能浴火重生得来这再来一次的机会。
“但愿先生所言非虚。”
“我的家仆呢?他是受了我的命令才来的揽竹轩,你若是心中不满就朝我发泄好了,至于我的家仆,我是一定要带回去的。”
沈锦月斩钉截铁地说着。
“世子妃果然豪爽。”王行之浅浅饮了一口茶水,却绝口不提要放小厮回去的事情。
沈锦月坐立难安,她沈家的仆人一向忠心耿耿,她如果今天不将人带回去,恐怕会寒了其他人的心。
她抿了抿唇继续说道:“你来毅远侯府的目的应该也不简单吧,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王行之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这个女人知道什么?
他眼神狠狠地盯着沈锦月,“你想怎么帮?你这个世子妃在毅远侯府像是有名无实一样,恐怕日子也不好过吧,凭什么还大言不惭地说要帮我?”
“呵!”沈锦月不屑一笑,“区区一个毅远侯府而已,你觉得我没有掌家之权就帮不了你吗?你想做什么,想要我帮你什么,但说无妨,只要是与毅远侯府为敌之人都是我的盟友。”
王行之敛下眼眸,思绪不明,他放下茶杯,“你的人在西厢房关着。”
“多谢先生。”沈锦月微微行礼之后就赶去西厢房救人。
而当沈锦月带着两人出了揽竹轩之后,过了好一会儿,秦风和无痕回来复命,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