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川苦笑道:“他可不这么想,他当我是累赘。”
“他只是还不习惯当哥哥,你要给他一点时间。”
“别了,我和他相处越久越不对盘,他是上等人,有文化有工作,大家都尊敬他。我有什么?我他妈有案底。”郁母雪中送炭帮过他许多,他自然会知恩图报。但他并不喜欢她求人的语气,好像卖弄苦情太多。
“我知道你不是个坏孩子,只是太缺乏关注了。”郁母忽然顿住话头,疑惑道:“欸?什么东西烧焦了?你闻到了吗?”
郁川马上冲去厨房,果然炉子上的粥已经烧焦了。这是一个月里发生的第三次,郁母好像是浑然不在意,又像是完全不记得了。他撩起袖子收拾残局,郁母这才走到厨房,道:“是你在煮菜吗?怎么都不记得了。”
郁川道:“阿姨,是你的糯米粥焦了。”
“我有做过粥吗?什么时候的事?”
“你的记性越来越坏了,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啊。”
“我才不去看医生,医生都是骗人的。”郁母年轻时听说也是个风云人物,但现在老了,也是一样的讳疾忌医。
“好吧好吧,我和我哥说,让你正牌儿子来带你看医院。他的话,你肯定会听吧。”
“好啊,反正曼成今晚回来吃晚饭,你也别走了,一起留下吃饭。”
“你刚才不是说他不回来……算了,我打电话给他吧。”郁曼成根本没接他的电话,过了五分钟才回一条消息说在开会。郁川也不知是真是假,就催他多来看望郁母,言尽于此。
几天后,郁川放心不下郁母再来登门拜访,却发现大门换个锁,他的钥匙插不进去。他立刻想到是郁曼成的主意,打电话过去质问,那头还是慢条斯理,道:“对,是我把门锁换了。我妈确诊老年痴呆,现在在疗养院里。我担心她发病时把钥匙给了外人,惹来小偷,房子里毕竟还是有些贵重物品的。这不是针对你。”
刻意解释了这一句,郁川就更怀疑是针对,骂道:“郁曼成,我操你的。”
郁曼成从不助长他的脾气,直接把电话掐断。郁川走了一段路过来,又累又气,提着一大袋日用品坐在楼道口,越想越委屈。他从塑料里找出原本给郁母的水果,掰了个香蕉吃,边吃边哭,哭着哭倒笑了,他笑着骂起自已来,“真没出息,坐这吃香蕉,像个猴。“
吕雯莲
董云淼派人跟踪了四天,回来通报,道:“吴昊天的坏习惯挺多的,估计是沾赌了。他基本七点下班,到家是七点四十分,一个人住,。可是他晚上九点还出门,到附近的at机取钱,九点三十去了附近酒吧,看球赛重播一直到十点三十回家。昨天我派了一个兄弟和他聊天,他喝得半醉,也只聊球。说哪个队差一球就能赢,说了快二十分钟。他外面还借着钱。”
宁文远指派董云淼去捡来吴昊天丢的垃圾,里面果然也有发现。有好几张撕碎的文件,都是信用卡的催款单。吴昊天有稳定的工作,也不买房,没有什么业余爱好,却开了四家银行的信用卡,欠了二十万卡债没还。
宁文远道:“这人肯定是赌球了。他是赌鬼就好办了,愿意为白门做事无非就是要钱。我们给他更多,他也愿意帮我们做事。你帮我做一件事。今天晚上找个信封,偷偷塞三万块纸币,丢进他的信箱里。他如果真的要钱不要命,估计会拿这钱。”
正对着吴昊天家的信箱,依旧在烟盒里偷藏了一个针孔摄像头。董云淼第二天清晨就来汇报,道:“他果然拿了,一点都没犹豫,估计被外面的债逼急了。”
宁文远道:“那就再放一万块,就一张纸条,说是朋友给他的。他如果拿了的话,明天就和我们见个面。”
还是约在吴昊天看球的酒吧,也依旧是董云淼去碰头。吴昊天倒也不是个善茬,开门见山就道:“你们是不是长荣的人?我不能给两家公司做事。白门知道了,我就完蛋了。”他说完起身就走。
这也在宁文远的意料中,她提前教了董云淼一套说辞,威胁吴昊天,道:“你现在不和我们合作也会被怀疑。我们已经知道了白门老板的真实身份,到时候我们就说是你泄露的,我们给你的钱,你估计也用了,到时候你准备怎么解释呢?反正横竖都是死,你还不如拿着我们的钱悄悄办事,大不了到时候在白门发现前一走了之。你就不听一下我们的开价吗?”
吴昊天果然动心,追问加码。给他的报酬是八十万。
原本按照宁文远的计划,到这里事情应该谈妥了,不料突生变故,吴昊天一听这价码,竟然吓得转身就走。董云淼也不知该不该拦,就问道:“你还嫌不够吗?“???
吴昊天的回答事后通过电话转告给宁文远。他道:“你当我傻吗?洗黑钱分成才不过三四万,一口气给这么多,你们肯定要让我做杀头的事。想也不要想。”
宁文远听后,笑着道:“他倒是个聪明人,不过真的聪明人也就不会赌博了。放心好了,他只要缺钱,就一定会来找我们。你留了联系方式给了他吧,我们加把火就好。信用卡的催债都是外包给别人做的,我们把他的联系方式给催账公司,他们自然会继续逼他。等着吧,等他主动来找我。”
董云淼连声附和,道:“老板说的有道理。”他现在对于宁文远是彻底的心悦诚服。
“我另外有件事要你去做。你手下有没有女的?要年轻一点,三十岁左右,没什么亲戚,口风严,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