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道:“我有些看不懂你了,不过是一个喜欢你的人,怎么就让你忐忑地连家也不敢回?”
“盛京喜欢你的人多了去了,他季随能排得上哪,你那么在意做什么?”
余竟暗示道:“他不说,你就当不知道,还像平常一样,这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温知满震惊地张了张嘴,思忖起余竟的感情史,问:“你当年是不是就是这样钓着嫂子的?”
他这位兄弟前两年也挺闹腾的,嫂子喜欢余竟的时候,余竟不喜欢,嫂子准备嫁人的时候,余竟又当街抢婚,最后被余父打了躺床半个月。
余竟脸色一黑:“我给你想办法呢,你揭我伤疤做什么?”
温知满斜了他一眼,慢悠悠地弹了弹手上沾着的茶水:“不过你说的这个法子,倒是可以。”
反正就是不主动,不拒绝。
说来也怪,虽然温知满从小到大周围人都对他不错,但是没人表白,自己主动表白的两个人也都拒绝他了,是以没有任何的应对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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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满磨磨蹭蹭跟人回了侯府,先去了留宣侯的书房。
他本来是想着能迟一点和季随见面,就迟一点,不料他刚走近书房门口,就见季随和他爹在里面坐着。
他当即就想转身离开,身边的小厮比他更快一步,出声道:“侯爷,世子爷回来了!”
温知满:“!!”
季随目光淡淡地落在他身上,温知满浑身不适。
留宣侯挥了一下手:“进来说话,杵在门外作甚。”
温知满头皮发麻,直着眼走进书房,扭捏地找了个地方坐下。
但不巧,他脸一抬起来,才意识到这位置刚好和季随面对面,他想挪位置,可坐都坐下了,挪走过于刻意。
“……”杀了自己吧。
温知满尴尬地脚指头抓地,努力去忽略季随的存在:“我听说今年要挪回老宅?怎么突然要回去了?”
留宣侯不知道在与季随聊什么,脸上还带着笑意:“侯府有些地方需要修葺,先去老宅住一段时间。”
“不等我娘回来再搬?”
“你娘今年冬天还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这些年的冬愈发冷,不如在金陵过了冬再回来。”
留宣侯说罢,又问他:“你最近这些天去做什么了?整日里不着家的。”
温知满没吭声,一脸狐疑地盯着留宣侯看,眼神质问。
他印象中爹娘很少分开的时候,如今一个在北一个在南,这是想干什么呢。
盛京有不少官员纳妾的,休妻的也不是没有,留宣侯算是一股清流,二十年来侯府的女主人也只有侯夫人一人。
留宣侯被这打量的视线一扫,他没好气道:“别瞎想。”他又道,“若是你娘今年回不来,你去南方陪她。”
温知满总觉得留宣侯有事瞒着他,但他一时又问不出来,他问:“那什么时候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