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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我就说三小姐怎么老往万花阁跑呢?大家都以为三小姐有内病呢!”
顾星舒忍无可忍!
刚要发作,突然又有人说:“别说,这三公子长得还真像一个人。”
顾星舒心里一惊,文祖福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很快几个人议论纷纷,有人站起来小声说:“你们瞧三公子,像不像那位,为国捐躯的,顾将军?”
“嘘!你找死啊!”同伴赶紧捂住了那人的嘴,众人的视线却是再次落在了顾星舒身上。
像,太像了。
清州与帝都近在咫尺,当年那位名噪一时的顾星舒将军大家都是知道的。也有不少人见过。
帝都之内,太子之乱波澜迭起,正是顾星舒单骑破敌,力挽狂澜。彼时风声鹤唳,市民纷纷逃难,生怕自身受到无妄之灾。因此,清州城中多有帝都逃难而来的居民。
包厢门一关,终于将外面各种喧的声音关在了门外,文祖福将自己脖子里的金算盘摆好,保证能让大家一早就瞧见他是富家公子才肯罢休。
“公子,你今天好威猛啊!”
顾星舒心想你总算说了句有用的。
“哎,你身边还有只猴呢?”文祖福插嘴问。
“我身边的猴一直都只有你一个。”
顾星舒整理好衣服坐下,让摸瓜出去玩,不用伺候,他有事问文祖福,摸瓜不像春竹和顺滕,这小子嘴没个把门,什么都要往外说。
文祖福见他出去连忙起身坐在了顾星舒旁边,他认真问道:“今天这事一天之内都会传遍整个清州城,你想好怎么应对了吗?万一帝都那位知道了怎么办?”
顾星舒心说:能怎么办?你都把人带家里吆五喝六拜了把子,只能指望你那点兄弟情到时候给大家留个全尸了。
他端详着看了一会,突然发现文祖福脖子上有伤,他快速出手抓住,趁文祖福没反应过来时一把撕开了他的衣服。
顾星舒:“……”
文祖福:“……”
文祖福胸口惨不忍睹。
顾星舒哑口无言,松开手尴尬的咳嗽了几声:“你那……那小娘子,挺野啊。”
文祖福红着脸坐在了顾星舒对面:“臭流氓,自己耍流氓也就算了,还撕我衣服!”
顾星舒喝茶,装作没听到,他还以为是文祖的受伤了,结果满身都是小猫挠的爪印。
“文老板,你对当年顾将军的事情,知道多少?”顾星舒岔开了话题。
文祖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最近总是打听人顾将军的事情?”
顾星舒随口应道:“顺滕摸瓜的父亲当年是顾星舒的副将,我问过顺滕,当年在辽东战争结束后,他父亲回来过一次,说是要跟着顾将军进都接受封赏,但至今未归。”
文祖福起身打开门去交代了一些什么,回来将包间的窗户也关上,这才小声说道:“顾三郎,这些事情不是你该操心的,我就算知道又能怎么样?人都死透了难道你还想为了两个仆人去和皇上作对吗?”
文祖福从没有过的认真让顾星舒不免愣住了。
他一直认为文祖福也就是个泼皮无赖,好色之徒,此刻这么认真的警告他,反而让他想到一个问题。
他低估了文祖福,乃至顾府和所有人。
他重生在德安十年,这几年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他不清楚,也只能寻人来问,可问的没有亲眼见的多,到底是做不得真的。
“我没想和皇上作对,只是总觉得我和顾将军长得太像,父亲说过他是我们顾家救命恩人,我就不明白,好奇当年到底因为什么皇上把他杀了。”
“能为什么,他把持着重兵不放,五十万大军啊。”文祖福伸出手掌晃了晃,嗤之以鼻,“那可是五十万大军,没人听皇上的命令,派出宣旨的御史大人被当场砍了脑袋,你如果是皇上,你会怎么想?”
顾星舒心里一惊,杀了御史?怎么可能,他从来都没杀过御史!
“自古两方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是我大楚的御史,谁敢砍了御史的脑袋?”
“你也知道那人杀不得对不对?”文祖福见他不说话,重重点了一下桌子,“但听说当年顾星舒不仅仅杀了这一个!”
顾星舒张口结舌,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以及反驳他没干过的事。
“没话说了吧?”文祖福哼笑一声,嘲弄道,“我劝你少掺和那些事情,本来你身份就很敏感,你知道在我心里顾星舒算什么吗?”
顾星舒猛地抬头看向他,面无血色,抿唇不语。
文祖福说过,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是他最敬佩的将军!
文祖福狠狠道:“算条狗!”
顾星舒握紧了拳头,讷讷地回问了一句:“你不是说他是你这辈子最敬佩的人么?”
怎么会是条狗呢?
“这你也信,你不也这么想的。”文祖福无言道,“你可能忘了,但我没忘记。”
顾星舒红着眼睛低头喝茶,不再自讨没趣。
“你说当年辽东站结束以后,他私自去和亲也好,跟那什么狗屁公主生孩子也好,你既然已经投敌叛国了,那就不要再回来。一年的时间整个京城都在传他如何和那公主恩爱两不疑,圣旨一道一道传入辽东,他都无视,一年后回来突然说他杀了达尔罕,可你知道吗?”
顾星舒突然想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只听文祖福一字一句说:“达尔罕根本没死!”
“砰”地一声,顾星舒手中的杯子猛然跌落桌面,他整个人就像被天雷击中一般,下巴猛然张开,那双平日里迷人而充满情感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角和眉梢轻轻上扬,牙齿不由自主地打颤,惊愕到连呼吸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