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她收拾碗筷,他边擦嘴边随口问:“上午有事吗?”
“嗯?”她从水池探出头,“我要继续做相册,下午还要和策划那边再确认下你爷爷生日宴会的事情。你还有什么工作吗?”
“你不是好奇我什么时候运动吗?我等会儿去负一层游泳,要不要一起?”
游泳……
光是听到这两个字,仿佛有股潮水向她涌来,瞬间淹没了所有感知。
像是有巨大的水流袭来,耳膜嗡嗡作响,眼前有黑色又冰冷的水波,还有隐隐的讥笑声。
她掐了掐掌心,疼痛让她清醒:“不去,我是旱鸭子,不会游泳。”
他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捡起她做的相册随意翻了翻,点评道:“挺好,赶紧做完,晚上收拾行李,明天去新加坡。”
“啊?”
虽然有心理预期,连护照都办好了,但还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启程去新加坡。
“可是,老先生的生日不是月底吗?还有大半个月的时间……”
“我负责的宴会,我得去现场看看策划吧?你得跟着我。”
也对。
他是主要负责人。
隐隐约约听到他身边其他工作人员说,这就是陈家向好友圈正式介绍陈酉安的机会,所以对陈酉安来说是非常重要的机会。
他和陈家、和老爷子的关系,英姿隐隐觉得奇怪。
可是也说不上来哪里怪。
但是老板重视,她当然得重视。
上午把相册剪得七七八八、还差一点点,中午陈酉安没上来,只在微信上留言让她把午饭送下去。
她端着餐盘到地下泳池那层,刚出电梯就听见哗哗的水流声——
恶心眩晕感袭来,简直是条件反射,根本控制不了。
她快速地把餐盘放下,奔回洗手间吐了一回。
缓了好久,午饭匆匆吃了一口,下午赶去医院陪妈妈做透析。
医生说妈妈病情稳定,她才放心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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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加坡。
陈家老爷子陈卓傅,东南亚当地最古老的豪门世族。
他好几个孙辈,听说都是法制咖,警局大门几近几出的;
唯一一个很有出息的孙子陈予安,打网球,能拿下大满贯、最好拿过世界第一的名次,结果就是他把自己堂兄弟给举报进去的。
孙辈里没有可堪大用的人,老爷子不得不把陈酉安认回来。
哪怕以前嫌弃他身有残疾。
老寿星今年89!
华人讲究提前过整寿,所以这次生日宴非常隆重。
去新加坡后的大半个月,英姿忙得脚不沾地。
真是能把人累死。
想涨工资啊!
真到了宴会当天,反而轻松了许多。
有种“爱咋咋地就这样了”的摆烂松弛感。
偶尔偷懒刷手机,她之前建的那个用来放舞蹈视频的账号越来越火。
因为姐姐的古装剧杀青了,有几个舞蹈路透特别出圈,她一时兴起,几天前在一个工作室跳了一样的上传。
她没想太多,也没打码。